些話。
他聽見了老式步槍在遠處發出的一聲震響,也看見直升機在空中做了一個芭蕾舞動作,他還看見直升機朝地平線方向飛了過去。
“我們擁有現代化的技術設備。
”一位護林官咕哝着說。
“算了吧,”劉易斯說,“那小夥子在林中生活了許多年。
繼續走吧,備妥步槍,睜大眼睛,豎起耳朵。
我們在這裡進行的是一次真正的追擊。
”
還有一名獵手聽見了這支步槍的射擊聲,而且他的距離更近,大約半英裡遠。
馬克斯已經提議他走在追捕隊的前方進行偵察。
“他正牽着馬行走,先生。
這意味着我可以移動得更快。
他不會聽見我接近的。
如果我能看清楚,就能在與姑娘相隔幾英尺的地方把他擊倒。
”
布拉多克同意了。
馬克斯朝前面跑去。
他悄悄地邊尋找掩護邊前進,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一有風吹草動就趕緊躲進灌木叢。
步槍的射擊聲給了他一個明确的追蹤方向,大概是在他前方稍靠右側、相距半英裡的地方。
他開始朝那裡跑去。
前方的山坡上,本·克雷格已經把步槍插回皮套并恢複行軍。
隻要再走上半英裡,他就能走出森林,到達被稱為銀徑高原的那塊大石闆了。
從樹梢上方望去,能夠看到大山正在緩慢地向他靠近。
他知道自己已經延緩了追捕隊的速度,但沒能使他們折返。
他們仍在身後,仍在追趕。
一隻鳥兒叫了,聲音從他身後高高的樹枝上傳來。
他知道那是什麼鳥,也知道那種叫聲,一種重複着的呱呱聲。
聲音随着鳥兒逐漸飛遠而慢慢消退。
另一隻鳥應和着,是同樣的叫聲,那是它們的警告聲。
他讓羅斯巴德留下來吃草,自己走到蹄印左邊二十英尺處,然後穿越松林朝後方走了過去。
馬克斯沿着蹄印邊隐蔽邊向前躍進,直至來到一片林中空地。
迷彩服和臉上塗抹的黑炭為他在光線昏暗的樹林中提供了最好的僞裝。
他審視那片林中空地,見到地面中央有一枚亮晶晶的黃銅彈殼,不禁露出微笑。
如此愚蠢的詭計。
他知道,最好不要跑上前察看,免得挨上暗處的槍手的一顆子彈。
他知道對方肯定就在那裡。
這個誘餌過于明顯,剛好證明了這一點。
他一寸一寸地檢視空地對面的植物。
這時,他看到一條嫩枝在晃動。
那是一顆灌木,是空地對面的一顆又大又密的灌木。
微風吹動枝葉時總是朝着一個方向搖擺。
這條樹枝卻搖向另一邊。
他盯住灌木細細察看,分辨出離地面六英尺處有一片淡淡的褐色污漬。
他回想起頭一天戴在騎馬人頭上的那頂狐皮狩獵帽。
他攜帶着自己最喜歡的武器:M16卡賓槍;槍管短、重量輕,絕對可靠。
他用右手拇指把射擊方式靜靜地推到自動擋,然後就開火了。
半匣子彈射進那叢灌木,茶褐色的污漬消失了,然後倒下,重新出現在地上。
等到這個時候,馬克斯才不顧遮掩沖上前去。
夏延人從來不使用石棍。
他們喜歡用斧子,可以從馬背上用斧子朝側面和下方砍去,或者準确又快速地抛出去。
飛來的斧子擊中了馬克斯少校右手的二頭肌。
皮肉被切開了,裡面的骨頭也被砍碎。
M16卡賓槍從他軟綿綿的手中滑落到地上。
馬克斯臉色灰白,他朝下看,把小斧從手上拔出。
鮮血立即噴射出來。
他用左手夾住傷口來止血,然後轉身沿着原路跑下山去。
偵察兵扔下左手捏着的剛才用來拉動樹枝的50英尺長細皮帶,撿回自己的手斧和帽子跑去找他的馬匹了。
布拉多克、他的兒子和剩餘的三個人趕上前去,發現少校倚在一顆樹上,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劉易斯警長和他的人馬也聽到了自動步槍的連續射擊聲。
已經是第二次了,但這次跟逃亡者單發的槍聲很不同,于是他們連忙策馬趕了上去。
資深的護林官看了一下少校受傷的手臂,說了聲“止血帶”,随即打開攜帶着的急救包。
在護林官包紮少校血肉模糊的手臂時,劉易斯警長聽布拉多克講述了事情經過。
他厭惡地凝視着這個牧場主。
“我應該把你們全都抓起來,”他厲聲說,“要不是我們現在身處遠離文明的荒郊野嶺,我一定會這麼幹。
現在嘛,你們給我滾開,布拉多克先生,别來插手。
”
“這事我要管到底,”布拉多克喊道,“那個野蠻人偷走了我兒子的女朋友,而且把我的三名員工弄成重傷……”
“你們本來就不應該來這裡。
現在,我要把那個小夥子抓起來審問,可我不想發生流血事件。
因此,我要收繳你們的武器,全部收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