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台巡邏車閃着紅燈,響着警鈴沖了出來。
巡邏車是在接到各交通要道的交通警的報告,說有一輛美州虎轎車超速行駛後埋伏在這裡的,巡邏車上傳出了警察的咒罵聲。
兩台巡邏車并排堵在狹窄的水道公路上。
羽山把車速從一百三十公裡猛降到九十公裡,然後猛向右邊公路打方向盤,不是成直角,而是V字形銳角轉了過去。
輪胎和發動機同時發出刺耳的悲鳴,由于離心力的作用,車體向外側嚴重傾斜,内輪被懸了起來,車體的重量大部份壓到了外側前輪上。
即使這樣,羽山還是計算了轉彎的角度,坐在後排的兩個敲擊着車門,羽山想,要是在這種場合下能夠從笨重的巡邏車眼皮底下逃掉,無疑是一種快樂。
但是由于過熱,外側前輪突然爆裂,“美洲虎”失去了控制,象陀螺一樣旋轉起來,橫倒在公路上。
由于車速太快,橫倒以後還滑出了三十米,撞斷一根電線竿以後才停下來。
由于摩擦,汽車冒出了火花。
望月從破碎的車門甩了出來,頸椎骨刺破了頸項皮膚露在外面。
本間的腦袋從車前窗冒出,鋸齒形的玻璃割斷了他的頸動脈,兩人沒來得及哼一聲就死了。
羽山被緩沖扳壓斷了三根助骨,還沒有失去知覺,他想再也不幹這種失去理智的蠢事了。
羽山在接受審判時仍然用的是北川這個名字,因為戶口簿上沒有頭像和指紋,羽山這個真名字便沒有被發現,“北川”接受了判決。
其實其正的北川早已死之。
羽山為了把自己的刑期判在最輕的三年之内,聘請了超一流的律師,當然,他不得不将自已以前掙的錢全部拿給律師……
2
過了調布小路,來到了烏山小路入口的隘口處,一會兒,出租車被前面的一輛租車俱樂部的雪佛萊汽車擋住了。車上坐着一位穿着漂亮毛衣的青年,青年不時将車停下,跟在車内的一個似女招待非女招待,似流氓非流氓的女人接吻。
“先生,不頭疼嗎?” 出租車司機說着,眼睛閃着光,一刻不停地盯着前面的雪雷佛萊汽車。
“啊,是頭疼,那麼長時間把女人抱住。
”羽山舐了一下幹燥的嘴唇。
“近來世道變了,有錢的家夥非阿飛什麼的不玩。
” “有錢嘛。
” 羽山說着挂上了窗簾。
司機好象考慮了一會兒,把頭轉向後面說道:“隻要有二萬日元就可以玩。
” “我出二萬元。
” “如果決定了的話,好事就要趁早,從早晨開始玩不好嗎?” “場所呢?” “四谷的有些個地方不錯,二萬元玩三個小時,除此之外,飲食隻付實際費用。
” “明白了,那在前面的屜冢交叉點向左拐吧,我順便要去個地方。
” 前面雪佛萊車裡的一對鴛鴦一直不停地接吻,要是在晚上,一定會把裙子和褲子弄髒吧。
進入烏山小路,車流開始快起來,出租車擦着雪佛萊開了過去。
環狀七号和羽山被捕前相比已經變了樣,出租車在屜冢交通崗前面左轉以後再往前開。
司機問:“到哪兒?” “到中野區,馬上就到了,左邊有一個叫太陽發動機修理廠的地方便是,就在那前面停車吧。
” 很快就看到了太陽發動機修理廠,這是一座有相當規模的街道修理工廠。
“我有點不放心,請放一點錢在這裡,我可以等你。
”司機小心翼翼地對羽山嗫嚅道。
出租車靠工廠的圍牆停住,羽山給了司機二千日元,下車進了工廠大門。
前院裡停着三十餘輛布滿塵土的故障車,後院作業場大約有十來人正在修理汽車。
發動機空轉的轟鳴聲,敲擊金屬的鐵錘噪音,塗料稀釋劑的氣味等等,使羽山在一瞬間産生了回到監獄作業場的錯覺。
屋内作業場上面好象是職工宿舍,辦公室在作業場的左邊。
羽山向辦公室走去。
傳達室裡的中年男人面帶土色,由于稀釋劑的氣味很濃,中年男人用手巾捂着鼻子。
當他一看見羽山,立即将手巾放進抽屜裡面。
完全是一個稀釋劑中毒者,大概這中年男人也有過監獄生活的體驗吧。
“車壞了嗎?” 中年男人冷淡地問道。
辦公室裡除中年男人以外,還有一位工作服檢查員和一名女辦事員。
“我叫北川,是剛從府中出來的,聽說這裡的社長先生在開保護公司,所以我來問一下。
”羽山說着,點了一下頭。
“請等一下。
” 中年男人慢騰騰地站起來,向裡面一間挂着社長室牌子的屋子走去,敲了一下門進去。
一會兒就出來了,他一聲不坑地回到座位上,然後用手指了一下社長室的門。
羽山彎着腰向社長室走去,在經過女辦事員身邊時,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要把女辦事員身上淡淡的化妝味和體臭味深深吸進自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