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裡去似的。
社長室裡擺着保險櫃、文件櫃、沙發等,由于擺得很不是地方,所以看上去很煞風景。
椅子扶手鋪着掉了很多毛的熊皮,矮胖的社長坐在椅子上,肥胖的食指上戴着一個份量不輕的金戒指。
“來啦?我叫大森,副所長與我聯系過。
外面的空氣怎麼樣?”
社長的聲音又高又尖,聽起來象女人在說話。
“不想再關第二次了。
”羽山垂下眼臉說道。
“是嗎?看來你不是一個笨蛋,不要再幹第二次蠢事了,好好工作吧。
在這個求人難的時代裡,你既然回來了就在我這裡幹吧,除了吃喝以外,每月給你一萬日元工資,休息時間嘛,一個月兩次。
”
“謝謝您的好意。
剛出獄時,我的确想在這裡得到您的關照,不過,現在我改變了主意。
”
“難道你不願意!”
“對不起,我想回到鄉下去靜養一段時間……”羽山小聲地咕哝着。
“喂,這麼說你是在其他什麼地方找到工作了吧?明白了,每月給你一萬五千元吧,你再好好考慮一下。
”
大森突然變得谄媚起來。
“實在不敢當啊,一萬元對我來說就夠多的了,但是,我的精神狀态實在是不好……”
“你請坐,我出二萬。
聽說你的技術很好,二萬五千也行。
”
大森說着站了起來,他的個子隻有羽山胸部那麼高。
“我說的是實話,如果今後我出來工作,一定來您這裡效勞。
”
“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
你老家是什麼地方?”
“我老家在信州大町。
到山上窩棚去看守山林也可以,這個時候我什麼也不想,隻想平平靜靜地生活一段時間。
”
羽山一邊想着北川的出生地,一邊作了上述回答。
“實在遺憾,那要是你想出來工作了,一定要到這裡來喲,希望你守信用,平時有空也請經常與我聯系。
”
大森放下妄自尊大的臭架子,一味地恭維着羽山。
羽山出了工廠大門,歪着嘴唇輕輕地笑了一下,向等在那裡的出租車走去。
羽山坐進出租車,對司機說道:“那就請你帶路吧,去四谷。
”說完,親切地拍了一下司機的肩膀。
半小時以後,出租車來到了四谷若葉町的高級住宅街,停在了一座陳舊的大洋樓門前。
與其說叫大洋樓,還不如叫西洋樓貼切,磚砌的圍牆上、石頭建造的三層樓牆上都爬滿了常青藤,現在常青藤的枯葉随風搖曳着。
從挂着島津門牌的門裡面那間小屋裡走出來一位領帶上紮着蝴蝶結,穿黑西服的男人,出租車司機用手打了一個暗号,鐵栅随即被打開。
出租車駛進了院内。
從公路上看不到樓房的第一層,樓房前院大約有一千六百五十平方米,樹叢和噴泉配置得很協調,院子側面有一塊空地,大概能停十幾輛車。
出租車開上沙路,來到大門前停下,羽山連小費一起又給了司機一千日元。
“你去用門環敲擊五下,窺視窗就會打開,你就問聚會準備好了嗎,這是喑号。
”
司機一邊關照着羽山,一邊熱心地為羽山打開車門。
羽山下車後,出租車便慢慢地開走了。
大門上象浮雕似的刻着青銅獅子,獅子已經變黑。
羽山敲了五下青銅門環,窺視窗上現出了一副中年婦女的面孔。
羽山把司機教給他的暗語說了一遍。
門打開了,大門前廳裡站着一位四十多歲,穿和服的女人。
“請……”
和服女人說着,微微彎了一下腰,領着羽山向客廳走去。
客廳很寬敞,壁爐裡白桦木柴在燃燒着,發出歡跳的紅色火焰,旁邊是酒吧和櫃台。
裝飾櫃裡擺滿了高級洋酒瓶,但不知瓶裡的酒到底怎麼樣,從客廳裡看不出一點要聚會的樣子。
地闆上鋪着厚厚的地毯,橋型桌子兩邊擺着皮沙發和靠背椅。
“請稍等一下。
”
女人說着,走到櫃台裡面去了,羽山坐在沙發上,伸手在面前的桌上拿了一支卷煙叼在嘴上。
煙很香,羽山猛吸着,恨不得全部把煙味都吸進肺裡去。
坐在這裡讓人感到有人在監視自己似的。
憑直覺羽山感到自己象是一隻被抓住的動物,三而牆壁象魔鏡一樣照着自已。
其實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羽山靜靜地盯着煙卷慢慢地燃下去。
和服女人拿着馬提尼酒杯和像冊向羽山走來。
“這就是提供的服務。
”
說着把酒杯遞給了羽山。
羽山舉起酒杯喝了一口。
他已經很久沒有喝到這樣正宗的酒了,來不及慢慢品味,酒已下肚,不一會兒,胃開始發熱起來。
“你挑自己喜歡的女人吧。
”
和服女人又把像冊遞給了羽山,厚厚的像冊每一頁都貼着在此服務的女人的像片,有近四十名。
她們都身着遊泳衣,并注明身高、體重、興趣愛好等。
羽山本來喜歡小個子、苗條、發育良好的女人,但今天純粹是為了解饞,他就挑選了一位大個子女人,她叫真矢,是一名西班牙血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