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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官复原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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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蔔奎知道,他不能打張敬懷的旗号,說:“我一個朋友的孩子。

    ”局長說:“你的朋友,那好辦。

    我馬上給學校打電話,你直接找他們的武校長吧。

    ” 勝美的進育才中學的問題,就這麼容易的解決了。

     蔔奎馬上對夫人彙報,夫人高興地說:“還是蔔秘書,比老爺子強!” 張敬懷一投入工作,就像打仗一樣,恢複了那種拚命精神。

    他脫離這個社會太久了,好像什麼事情對他都是生疏的。

    蔔奎每天都給他送來一大批中央文件、省委文件,各種來信。

    像過去一樣,經過蔔奎的整理、分類,寫了内容提要,為他批閱提供了方便。

    因為他分工落實幹部政策,他得首先掌握中央精神,凡是中央有關這方面的文件,他總是一字一句地閱讀,重要的地方,他都用紅圓珠筆把要點畫出來。

    有關這方面的幹部和群衆來信也最多。

    他們字字淚滴滴血的申訴,他都感同身受,提前寫出平反指示。

    他們被冤枉十年了,由于各種曆史和社會因素,這些冤假錯案久拖不決。

    再就是清查“三種人”,雖然已經做了大量工作,但有些造反派還在台上作威作福。

    這類告狀信,也很多。

    他幾乎每天都被文件埋住了,再就是會議多,凡是禮儀性的活動,他一律不參加。

    他很久沒有到基層了,對“文化大革命”之後的社會情況太生疏了。

    他想抽出點時間,到群衆中搞些調查研究,以便有更多的發言權,自己提出的意見也會切合實際。

    也正在此時,在蔔奎送給他的文件中,他發現了三平地區的一封匿名信。

     匿名信說寫道: “省委領導: 謹抄寄三平地區民謠一首,它反映了我們這個地區目前的形勢,希望領導親身來調查一番,以便真正把黨的政策落到實處……“ 下面是那首民謠: 一貫正确造反派, 兩手緊緊捂着蓋。

     三餐頓頓有魚蝦, 四面楚歌不下台。

     “五谷豐登”沒糧吃, “六畜興旺”沒得宰。

     七竅難通民心意, 八方民怨上不來。

     九九歸一群衆苦, 十盼上級派人來。

     蔔奎在這封匿名信前的“提要”箋上寫了這麼幾句話:匿名寫信,可見群衆還心有餘悸。

    黨的政策的陽光,還沒有照到這個角落。

    請張書記批示。

     和這份民謠相對應的,是三平地區革委會最近報給省委的“工作報告”。

    報告的題目是:《抓清查,促生産》。

    報告中詳細報道了三平地區怎麼通過抓清查“三種人”落實黨的政策,形成了生産的大好形勢,創造了各條戰線的好成績。

     從報告看,現在的三平地區,真是政通人和,工業生産飛速發展,農業是“五谷豐登,六畜興旺”,人均年收入達到了四百多元等等。

     顯然這兩份材料是完全矛盾的。

    張敬懷立刻把蔔奎叫來,問:“你對這兩份材料如何評價?你下放回鄉這麼好幾年,應該是最了解真相的。

    ” 蔔奎說:“關于三平地區的情況,我還沒有來得及向張書記彙報。

    事情是這樣:在”文革“中間,三平和全國各省一樣,成立了誓不兩立的兩大派:一派叫’井岡山‘造反兵團,一派叫’長征造反兵團‘。

    兩派反複奪權。

    因為長征造反兵團人數最多,号稱十萬之衆。

    其頭頭名叫聞大名,在武鬥中異常兇狠。

    他們的觀點又是站在’支左‘的解放軍這面的,所謂’站隊‘站對了。

    所以在’建革‘時,這個聞大名便結合’進革‘了。

    先是革委會副主任,正主任是軍分區的司令員。

     文革後,解放軍代表一撤,原來的地委書記現在的祈主任扶正,當了正主任。

    可是聞大名一直認為他們是’正确路線‘的代表,他的哥兒兄弟們也在各個部門掌握着實權,捂着蓋子。

    祈主任雖然是地區的一把手,可能是被鬥怕了,心有餘悸,不敢大膽抓工作。

    所以,中央的許多政策得不到落實。

    這首民謠反映的情況是真實的。

    ” 張敬懷說:“你再舉一個最明顯的例子看。

    ” 蔔奎說:“有一個公社幹部,在一九六六年,看毛主席接見紅衛兵的電影時,見林彪跟在毛主席身後,晃着語錄本。

    這個幹部私下對一個同志說:”你看林彪這個人,八字眉,窪摳眼,我怎麼覺得有點’陰‘呀。

    “這話被揭發出來了,在文化大革命中,雖然天天喊”政策和策略是黨的生命“,别的政策都沒有定。

    但是在”公安六條“中有一條:反對林副主席的,就可定性為現行反革命。

    于是這個同志被逮捕法辦,判了十年徒刑,到現在也不得平反。

    聞大名提出的理由是:當時林彪還是副主席,反對他仍然是錯誤的。

    現在,這個幹部是釋放了,但’反革命‘的’帽子‘還得戴着。

    ” 張敬懷想了想,說:“我脫離實際太久,隻就文件批文件是不行的。

    你準備一下,我們下個星期到三平地區搞點調查研究。

    ” “好的。

    ” “說去就去,可不要事先和他們打招呼。

    ” “不通知公安部門?” “你看,你這個同志,文化大革命中我都沒有死,現在還怕什麼呀!” 張敬懷又想,他下去之前,好像有件急事要辦,但又想不起是件什麼事。

    想了想,哦!想起來了;順便拿起毛筆,飽沾墨汁,在一張宣紙上寫:馮怡,馮怡,馮怡…。

    一連寫了好多個。

     蔔奎走近了審視了一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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