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就是箭離弦時該有的聲音,隻是這聲音比普通箭要來得更加脆亮。
這聲音并不隻是我聽見了,他們所有人都聽見了。
并且包爺還感歎地自顧自贊歎道:“銅箭。
”
過了不足一分鐘的時間,巨人單手拄着地面要站起來,我們幾個擁上去扶他。
我們被眼睛裡看見的景象驚呆住了,我看見太陽飛快地朝着西山落去。
不僅是我看見了,他們也看見了,我們全都看見了。
那憤怒的頭狼忽然跳轉了方向,朝着那已經落到西山的太陽看去。
它忽然發出一聲緊急的嚎叫,所有狼兵都在這聲嚎叫後調轉了方向,在一聲長嘯過後,那金甲頭狼已經混在了衆多狼兵之中,朝着遠處飛奔而去。
我們幾個扶着巨人往山洞裡走去,這時巨人身上的銅甲已經不見了,但我并沒有就此發問,我怕問了不該問的話,也就沒有提及。
其他人似乎還沒有注意到這些,或者他們根本不關心這些,而是關心着那難看的蟲子會不會還擋我們的路。
沒等虛弱的巨人說話,包爺直接表示讓大家放心,那蟲子絕對不會再搗亂了。
我們一行人便朝着那走廊口走去。
果然,當我們走到那走廊口時,那蟲子果真如包爺所說那樣并沒有再出現。
我們終于安全地走在了這條不知長短的走廊裡,這走廊兩側的石壁,讓我看起來有點兒熟悉。
想了好一會兒才想出來,和我們第一次遭遇盲狼之前看到的那些石壁有些相似,因為這石壁上也有關于匈奴的“壁雕”。
隻是“壁雕”的具體内容和上次的不盡相同,這裡主要記述的是匈奴西遷後的進程。
這裡用以記述的隻是普通的繁體字,繁體字間偶爾會穿插幾個我看不懂的字符,但按大緻意思還是能夠捋順下來的。
似乎看到這些叙述的時候,我腦子裡關于這一段曆史所知道的那麼點兒東西,甚至包括一些道聽途說的逸事都自然而然地彙總并補充了進來。
争奪天臍落敗的南匈奴歸附漢朝後,于公元73年和公元91年之間,東漢接連不斷地對北匈奴發起戰争。
因為有天臍守護,大單于自然不會畏懼漢朝的兇猛鐵蹄,但竟然在漢朝大軍中看見了與其達成聯合協議的南匈奴騎兵,着實不忍心用天臍,與本是同根同源的南匈奴手足兄弟相殘,無奈之下隻得揮師退出了蒙古高原,整體西遷。
一路甩掉漢軍和南匈奴的追擊後,此時已經有了不小的傷亡,但一路都沒有用天臍進行反擊,最終率領殘部一直奔逃到伊犁河流域的烏孫國才停下來,在這邊休養生息後,隻得經常出沒于天山南北地帶尋找食物。
但上天的驕子并不能僅僅滿足于苟延殘喘,終于在公元119年攻陷了伊吾(今新疆哈密),殺死了漢将索班。
其後數年,匈奴人生活安樂,單于也不願意再看見殺戮,更擔心日後一旦再用天臍時會帶來讓他們自己都難以想象的巨大災難,于是就決定禁用天臍。
哪知好景不長,被東漢朝廷任命為西域長史的班勇,偷偷在柳中(今新疆吐魯番一帶)大量屯兵,之後先後于公元124年、公元126年兩次将匈奴擊敗,緻使他們不敢在西域地帶尋求食糧,隻得艱難度日。
直到班勇離職後,才再一次煥發生機,可氣勢剛剛恢複起來,單于便在一次大戰中被率領大軍的漢将斐岑殺死,之後新任的單于又接連吃敗仗,直到公元151年在蒲類海(今新疆巴裡坤湖)被漢将司馬達率軍擊敗,此時已經無法繼續在此立足為生,不得已繼續向西撤退,又一次開始向西遷徙。
大批人馬一路向西轉移,挨餓受凍,朝不保夕,最終來到了錫爾河流域的康居國(錫爾河是中亞的内陸河,流經今天的烏茲别克、哈薩克等國,注入鹹海。
在漢時,這裡是康居國)。
康居國“去長安萬二千裡”,跟當時的大月氏屬于同種,在漢朝時國勢稱得上是相當強盛,擁有現在新疆北境以及中亞部分地區。
因為耐受不住長期的奔波遷徙,在此落定不久,就已經有相當多的匈奴人在康居定居。
最初落定之時,匈奴人飽受當地人的欺淩,并且康居國也經常以各種理由對這個狼性的民族進行肆意欺辱。
單于自然不甘,為了保護匈奴百姓,決定開始使用天臍,不得已之下隻能以暴制暴。
不久之後,康居被天臍所迫,不得不南遷到索格狄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