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剛擡,他已感到趙子原這一掌的濃重殺機,隻覺通體冰冷,僵直在那裡動彈不得。
谷定一脫口道:“九玄神功,武雄,快扶九千歲退下!”
武雄正是那兩名武士之一人,他見谷定一神情都如此緊張,就知大勢不妙,雙手抄起魏宗賢向裡面奔去。
趙子原那肯讓這千載一時的良機消逝,大喝一聲,掌影飄飄,隻見呼嘯的氣勁中一連凝結九道飚風寒氣,聲若雷鳴似地猛擊而出。
他恨死了魏宗賢,深覺這一代權閹不除,必是朝廷未來禍害,所以一出手便施出震絕天下的“九玄神功”。
谷定一縱身而起,一身黃袍沙沙作響,一連發出了七八掌,他的掌風凜冽,掌掌俱含着尖風銳嘯,掌風一出,四周空氣即為之凝結起來。
趙子原頓覺氣血翻湧,趕緊吸了一口真氣,覺得氣血暢行無阻,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谷定一臉前白髯根根翻動,臉孔寒如冰鐵,沉聲喝道:“好小子,普賢爵是你什麼人?”
趙子原昂然道:“你不配知道!”
谷定一怒道:“你不說老夫也知道,他既把‘九玄神功’傳授給你,你們關系不是非常明顯了麼?”
趙子原道:“咱們談這個沒多大用處,你快閃開,小可今夜非斃了魏宗賢不可!”
谷定一哼道:“有老夫在這裡,你今生休想!”
趙子原哂然道:“隻怕由不得你!”倏又一掌擊出,谷定一全神凝注,揮掌正面迎向對方掌風,這當口,敢情他已施出了全武林人物膽寒的掌招“寒風飄”。
兩大絕世功力在空際互絞翻騰,勁嘯如雷,整座大廳竟都為之搖晃起來!
兩股氣勁一觸,雙方都覺出對方勁力深厚異常,立把功力提到十成,呼嘯之聲大起,“轟”然一聲,谷定一被震退了兩步,但趙子原卻幌退了三步。
趙子原吃虧在功力速成,谷定一卻是一步一步練成,若非趙于原有超人的禀賦,隻怕還不止被震退三步。
趙子原昂然道:“小可一時受挫,但你終久還是擋不了我,老實說,小可念你成名不易,不願你敗了名頭,你莫道你剛才就勝了!”
谷定一冷冷的道:“剛才一擊你還沒施出全力?”
趙子原道:“小可掌上的确已施出全力,但小可自信尚有勝你之法,你若不相信,那便試試!”
谷定一哈哈笑道:“你即已施出全力,卻在老夫手下敗了一步,咱們就是再鬥十次百次,你同樣也會敗退一步……”
趙子原哂然道:“不然!”他身子一幌,突向查易期等四人之中欺去。
查易期等人一聲大喝,銀光閃閃飛起,銀花飄飛而落,劍勢如虹,齊向趙子原要害部位灑至。
趙子原身子一仰,在四股兵器疚攻之下一陣盤旋,右手一伸,一把寶劍已到他的手上。
趙子原主劍一振,劍花如隆冬大雪飒飒而落,谷定一見,駭然呼道:“扶風三式!”
他猛然一掌疾劈而下,可是動作仍嫌遲了一步,隻聽四聲慘叫先後響起,查易期等四人都中劍而倒。
谷定一鐵青着臉吼道:“小子,你和謝金印又是什麼關系?”
趙子原右手握劍,左手以“九玄神功”作勢欲擊而出,道:“你問的話太已多餘,假如小可右手以‘扶風三式’相搏,左手助以‘九玄神功’,閣下自間擋的了麼?”
谷定一凜然道:“你若雙手能使出兩派名家招式,老夫算是服了!”
趙子原道:“小可說話不打謊言,你若知機,最好閃過一邊!”
谷定一頹然道:“罷了,罷了!”
身形一起,刹時走的不知去向。
趙子原僅僅作了一個要出手姿勢,便把名傾天下的錦衣衛總管谷定一駭走,此事若然傳了出去,天下不大大震動才怪!
趙子原正欲舉步跨人,忽聽腳步之聲急促響起,一隊兵丁已自四方八面圍了上來,當先兩名武将,手中各執長槍,劃劃兩響,便向趙子原溯至!
趙子原不願和這些人纏鬥,寶劍輕搖,殺出一條通路,人已搶人大廳,數聲大喝齊齊響起:“不能讓他驚動九千歲!”
說話中,四五條人影飛撲而至!
趙子原情知在這種情形下不施出殺手不能發生鎮懾作用,一劍繞空而起,口中大喝道:“避我者生,擋我者死!”
劍氣淋淋作響,撲來的人都被他刺倒在地下。
趙子原搶進大廳,循着原來魏宗賢逃去的方向追去,那知穿過大廳之後,但見座座房舍,處處亭台,一時之間竟不知從何處去找魏宗賢。
就在這時,後面的兵丁又追了上來,刹時但聞鑼鼓之聲大作,似是有人知道這裡發生緊急情況,正在号召援兵。
趙子原一掌把追來的人擊退,他乘勢一連找了三四間房子,都未看到魏宗賢人影,心道:“若非谷定一适才擋了一擋,魏閹早被我斃了,現在要去找他隻怕十分困難了!”
他一方面感到要打魏宗賢絕非一時之間可以辦的到,另外他也惦念着屠手漁夫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