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繞空而起,兩股劍勢在空中一觸,蓦聽那華服青年一聲驚叫,人已翻跌而出。
趙子原适時收劍驚道:
“你……”
那華服青年被趙子原一震而退,臉色極是陰暗,他遲疑了半晌,才勉強笑道:“在下有意一試金鼎爵的神奇招式,不想自讨沒趣!”
趙子原道:
“兄台緣何要一試呢?設非小可收劍的快,隻怕……”
那華服青年道:
“謝謝兄台,在下早已看出兄台手下留情,寶劍佩英雄,這柄劍子是兄台的了!”
他雖極力掩飾,隻是神情之間無論如何也顯的極不自然,當他一笑歸坐之際,心中還有些惴惴然。
那鐵匠老者悠然道:“浪滄三劍,小哥果是信義王的弟子了!”
趙子原肅容道:
“如果小可猜的不錯,前輩該是公孫将軍了?”鐵匠老者歎道:
“幾十年來,姓名我都早忘了,小哥如是看的起我,便叫我一聲公孫鐵匠吧!”
趙子原拱手道:
“晚輩不敢!”
公孫雲道:
“王爺還好吧?”
趙子原道:
“身體極為安健!”
公孫雲突又歎了一口氣,一語不發重去拉風爐,待火勢拉旺了,他便拿起鐵錘“叮當”打着,再也不發一言。
趙子原捧着那把劍子,道:“這個還給前輩。
”
公孫雲這才吐了一口句:
“劍子是你的了!”
趙子原道:
“晚輩無功不敢受祿!”
公孫雲不語,隻顧叮當打着,這倒把趙子原僵在那裡,情形非常尴尬。
那華服青年笑道:
“兄台不必客氣,公孫将軍一言九鼎,請把劍子收下來再說。
”
趙子原隻好稱謝收下,按理他本待要走,可是他心念一動,打消了離去之念,重又坐了下去。
那華服青年拱手道:
“敢問兄台高姓大名?”
趙子原道:
“小可錢怕仁,不知兄台怎麼稱呼?”
那華服青年道:
“在下畢台端,若承不棄,待在下刀子打完之後,由小可作東,咱們去痛飲三杯如何?”
趙子原搖搖頭道:
“謝謝兄台,小可等會還有要事待辦!”
畢台端兩眼轉了一轉,道:
“兄台如是說,好叫在下失望的很!”
趙子原道:
“小可實有要事,尚請畢兄多多包涵。
”
畢台端笑了一笑,不再說話。
公孫雲的動作加快,不消半個時辰,那把刀子已經打成,那是柄奇怪的刀,刀鋒卷回,刀柄之上紮了一個孔幹,使人看來非常的不順眼。
公孫雲道:
“好啦!”
畢台端含笑起立,說道:
“在下适才不知公孫将軍在此隐姓埋名,多有得罪!”
公孫雲冷冷的道:
“如今知道了呢?”
畢台端道:
“原議之價五錢銀子,在下此刻非出十兩不可了!”
公孫雲斷然道:
“不,老漢分文不取!”
畢台端怔道:
“這如何使得?”
公孫雲道:
“昔為将軍,今為鐵匠,身份和職務雖有所不同,然老漢性子卻改不了的,公子請拿去吧,老漢說不要便不要了!”
畢台端欲待堅持,趙子原道:
“兄台切莫有負公孫前輩美意!”
畢台端哈哈一笑,道:
“好個莫負美意,如是在下多謝了!”
接過刀子,朝公孫雲和趙子原拱了拱手,然後出門大步而去。
公孫雲向趙子原招了招手,道:
“進來!”
說着,轉身進去。
趙子原不知他要自己進去幹什麼?嘴裡也不便問,隻好跟着公孫雲走了進去。
前面是店面,後面便是住房,不過住房甚少,當趙子原踏入公孫雲住房之際,他第一眼便看到一個牌位。
那牌價上書着:
“大周皇帝之位”,下面寫的是“罪臣公孫雲”。
趙子原黯然一歎,心道:
“他們心懷故主,至死不渝,這種耿耿忠心,環顧天下,隻怕少而又少了!”
公孫雲先朝牌位行了三拜九叩之禮,喃喃的道:
“主公,這裡已不能住了,我們得走路了!”
趙子原驚道:
“前輩緣何要離開此地?”
公孫雲冷冷地道:
“你知道那華服青年是什麼人麼?”
趙子原道:
“他不是畢台端麼!”
公孫雲冷哼道:
“小哥年歲輕輕,為何連這點事都想不出來,“畢”台端者,實“逼”台端也!”
趙子原大驚道:
“這樣看來,他可能是宮中的人了?”
公孫雲搖搖頭道:
“是不是宮中的人,老夫尚不大清楚,不過老夫從他所打造的兵器上觀了,倒看出了些端倪!”
“前輩看出他是什麼來路?”
公孫雲道:
“若是老夫沒有看走眼,他極可能與燕宮之中的西後有關!”
趙子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