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
于是,早晨剩下的時間裡,她都在草地上把衣服分類堆放,而彼得則把襯衫放進鍋爐裡,又把肥皂水倒進木桶裡,浸泡長袍和襪子,還有二十條巫師的褲子。
最後,他說,“我想襯衫已經煮夠久了,”說着他拉過來一桶冷水。
“你把火熄滅,我把冷水放掉。
”
查曼完全不知道要如何熄滅魔法生的火。
她嘗試着敲了敲銅爐的邊,很燙手。
她說,“喔!火啊,熄滅吧!”聲音有點像在尖叫。
于是火焰聽話地慢慢搖曳着消失了。
她吸了吸自己的手指,看着彼得打開銅爐下的龍頭,冒着蒸汽、帶着粉色肥皂泡的水從裡面流出來。
查曼透過蒸汽看着龍頭裡的水流着。
“我不知道肥皂是粉色的,”她說。
“肥皂不是粉色的,”彼得說。
“噢,我的天啊!看看你幹了什麼!”他跳到椅子上,開始用專門的分叉的木棍把冒着蒸汽的襯衫撈出來。
每一件扔進冷水後都呈現出櫻桃紅色。
随後,他又撈出了十五雙縮水的小襪子,給摩根穿似乎都嫌太小,還有一條嬰兒尺寸的巫師褲子。
最後,他撈出了一條非常小的紅色長袍,他舉着這條滴着水、冒着蒸汽的長袍,指責地遞給查曼,讓她自己瞧瞧。
“這就是你幹的好事,”他說。
“永遠不要把紅色羊毛和白色襯衫放在一起洗。
染料會褪色的。
現在給地精靈穿都覺得小了。
你真是個大笨蛋!”
“我怎麼知道?”查曼激動地反問。
“我可是一直被保護着生活的!母親從來不讓我靠近洗衣房。
”
“因為這樣不得體嘛。
我知道,”彼得鄙視地說。
“我想你覺得我會同情你!不,我不會。
我不會再相信你了,别靠近絞幹機。
天曉得你會對它做什麼!我要在絞幹衣服的時候試試看漂白咒語。
你去儲糧室裡拿晾衣繩和衣架,把這些都挂起來晾幹。
我能相信你不會把自己挂起來,或是幹些什麼别的蠢事嗎?”
“我不是笨蛋,”查曼傲慢地說。
一小時後,彼得和查曼都精疲力盡,全身因為蒸汽已經濕透了。
他們安靜地在廚房裡啃着昨天剩下的餡餅。
查曼一直想着,她挂晾衣繩可比彼得用絞幹機和漂白咒語成功多了。
晾衣繩在院子裡來來回回轉了十個彎。
但還是固定住了。
挂在上面的襯衫依舊沒有恢複白色。
有些帶着紅條紋,有些全身上下都是奇怪的粉色花紋,還有些變成了藍色。
大多數長袍上都有一些白條紋。
襪子和褲子都變成了奶白色。
查曼還是很得體,沒有告訴彼得,在那些彎彎曲曲晾着的衣服中間徘徊的精靈正驚奇地看着那些衣服。
“外面有一隻精靈!”彼得張大嘴巴驚呼道。
查曼吞下了剩下的餡餅,打開後門,想知道精靈來做什麼。
精靈低下頭,走進門來,大步走到廚房中間,把帶來的一隻玻璃盒子放在桌上。
盒子裡有三個圓圓的白色物體,大約和網球差不多大小。
彼得和查曼盯着它們看,然後又看看精靈。
精靈隻是站在那裡,沒有說話。
“這是什麼?”彼得終于開口了。
精靈微微鞠了個躬。
“這些,”他說,“是三隻盧博克的卵,是我們從威廉·諾蘭巫師體内取出來的。
這個手術很困難,但我們還是成功完成了。
”
“盧博克的卵!”彼得和查曼幾乎同時驚叫着。
查曼感覺自己臉色慘白,她真希望自己剛才沒有吃那塊餡餅。
彼得慘白的臉上,棕色的斑點異常顯眼。
瓦伊夫在桌子下期盼着自己的午餐,發出狂亂的哀嚎聲。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帶這些卵來這裡?”查曼勉強開口了。
精靈平靜地回答,“因為我們無法消滅它們。
我們的努力都對它們無效,不管是魔法還是物理措施。
我們最終認定,隻有火魔能消滅它們。
諾蘭巫師告訴我們,查敏小姐現在會和一個火魔有聯系。
”
“諾蘭巫師還活着?他對你說的?”彼得焦急地問。
“千真萬确,”精靈說。
“他恢複得很好,最多再過三四天就能回這裡來了。
”
“噢,我太高興了!”查曼說。
“所以是這些盧博克的卵讓他生病的?”
“正是如此,”精靈回答。
“似乎是巫師幾個月前在山上的草地遇到了一隻盧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