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能夠多獲一些寵愛罷了。
正在她凝神刺繡的時候,她的心腹侍女婵兒捧着茶點走了進來,見到黃充嫒專心緻志的神情,她眼中閃過一絲鄙夷,卻轉而化成笑容,上前施禮道:“娘娘的繡工越發出神入化了,這雲龍當真是要破衣而飛,皇上見了定然是十分歡喜。
”
黃充嫒輕笑道:“我這點繡工比不上表姐的一點皮毛,表姐乃是舊蜀繡工第一人,她繡得龍袍才是活靈活現呢。
”
正說到此處,門外傳來一個爽朗的笑聲道:“是麼,愛妃是否太謙了,你的繡工朕看着已經是很不錯了。
”
黃璃欣喜地擡起頭,正看見李贽走了進來,身後緊跟着宋晚,她連忙上前行禮,被李贽一把攙起。
李贽拿起繡到一半的龍袍,一邊看着上面精美的繡工,一邊道:“怎麼,你的表姐繡工比你更出色麼?”
黃璃眼中流光溢彩,道:“那是當然,天下四大名繡,蘇繡第一人乃是南楚顧繡娘,湘繡第一人乃是大雍薛绫衣,閩繡乃是南閩越青煙,蜀繡第一人就是臣妾的表姐宋影,臣妾少時曾經跟着表姐學過刺繡,隻是天分才情遠遠不如,若是表姐在雍都,臣妾必定求她替皇上繡一件龍袍。
”
李贽若有所思地道:“閩繡,越青煙,可是東海侯新婦麼?”
黃璃眼中閃過迷茫之色,道:“臣妾不知,隻是聽人說南閩越青煙,最喜歡仿繡字畫,筆意畫風宛若原作,隻是越小姐乃是名門閨秀,作品極少,若是能夠得到一件,往往珍藏不露,所以臣妾竟然是沒有見過。
”
李贽笑道:“若真是朕所想之人,倒也容易,将來必然讓她送一副刺繡給你,不過你的表姐也是名繡,不知道如今何在?”
黃璃臉色一變,偷眼望了李贽一眼,低頭道:“臣妾的表姐原本是蜀主尚衣女官,蜀亡後遣散回家,兩年前為慶王爺納入府中。
”
李贽的眉頭不經意輕皺了一下,道:“原來如此,宋晚,慶王的正妃側妃中可有此女?”
宋晚望了黃璃一眼,道:“禀皇上,并無此女,想必此女隻是慶王殿下侍妾身份,所以并沒有禀明宗人府。
”
李贽點點頭,笑道:“不妨事,改日朕下旨給宋氏側妃的名份就是。
”
黃璃大喜,下拜道:“臣妾代表姐叩謝皇上恩典。
”
李贽将她攙起,見她容光豔麗,歡喜無限,心中也是一柔,将她輕輕攬入懷中,黃璃身子軟弱無力,面色羞紅,宋晚和婵兒識趣地推了出去。
正在兩人情意綿綿之際,宋晚突然神色緊張地沖了進來,叩首道:“皇上,澤州有八百裡加急軍情禀告。
”
李贽臉上的懊惱立刻被驚容取代,松開黃璃,也顧不上還是在妃嫔寝宮,上前接過軍報,一看之下,身軀搖搖欲墜,面色更是蒼白如雪,半晌拂袖而出,宋晚匆匆跟上。
黃璃大驚,連忙跪送李贽離去。
等到李贽離開之後,婵兒驚惶地走了進來,問道:“娘娘,怎麼皇上氣沖沖就走了,莫不是娘娘伺候不周?”
黃璃搖頭道:“不是的,皇上突然接到了澤州的折子,就這樣走了,看皇上神情,想必是前方有什麼事情惹惱了皇上。
”
婵兒神色一動,道:“娘娘,皇上這樣煩惱,娘娘不妨去打聽一下,以免言語中不小心觸及皇上的心事。
”
黃璃苦惱地道:“可是本宮如何打聽呢,這種事情若是本宮過于用心,恐怕會被皇後娘娘責備。
”
婵兒笑道:“這有何難,娘娘不是感激皇後的愛護麼,不妨現在去見皇後娘娘,就說是皇上突然怒氣大發,您擔心皇上氣壞了身子,求皇後娘娘去探問一下,等到事後再問皇後娘娘是何事不就行了,皇後娘娘慈悲和藹,一定不會瞞着娘娘的。
”
黃璃心想也是,起身道:“你伺候本宮梳妝,本宮這就去向皇後娘娘請安。
”婵兒大喜,連忙上前幫助黃璃梳妝,隻是黃璃卻看不見婵兒嘴角的惡毒微笑。
等到黃璃從皇後宮中回來之時,已經是愁容滿面,她對着婵兒抱怨道:“這顆怎麼好,澤州又打了敗仗,聽說是代州軍出現了,齊王殿下敗退三十裡,又被一把大火燒得慘敗,好像還有一位将軍獨立斷後以至生死不明,齊王殿下不是有數的名将麼,還有那位據說才智過人的江驸馬相助,卻敗得這樣慘,皇後娘娘說,皇上正在召集重臣,準備親自出征了,唉,皇上乃是萬金之體,何必要親征呢,朝廷又不是沒有将軍了。
雖然前些日子長孫将軍被派出去防着南楚,可是不是還有秦将軍他們麼?”
婵兒勸慰道:“娘娘,皇上從前乃是大雍第一名将,若是親征,必然是馬到功成,娘娘不若将龍袍快些繡好,若是趕得及讓皇上出征的時候穿上,那該多好啊。
”
黃璃聽了連連點頭,連忙拿起未完成的龍袍開始飛針走線,婵兒見她專心緻志,顧不上自己,便悄悄走出去,托詞去了禦膳房,當夜,李贽即将親征的情報傳去了東川。
文華殿之外,自從方才幾位朝中重臣進去之後,所有内侍和宮女都被逐出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