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是這支騎兵是從哪裡來的?千萬種思緒一閃而過,兩人都是同聲高呼道:“退,撤退。
”
可是這時候那支銀铠騎兵已經沖入了雍軍後陣,雍軍本已疲憊不堪,又在促不及防的時候,一觸之下,雍軍立刻陷入了混亂和崩潰的局面,那支騎兵肆無忌憚的沖殺着,仿佛利刃一般将雍軍切得四分五裂,就在這時,壽春原本已經從裡面封住的城門開了,這原本是雍軍的期望,可是如今卻是雪上加霜。
站在城門口高據馬上的大将正是石觀,在他左右,兩個白衣白甲的少年将軍一左一右相護,兩人手中都是一杆銀槍,背上挂着雕弓,馬上懸着箭囊,就連兩人的戰馬也都是極為相似的白龍馬,面甲都是放下的,看不到兩人相貌,雖然身材有些不同,可是在戰甲掩蓋下看不出來,這兩人竟似是一對雙生兄弟,許多看到的雍軍心中都無端生出“原來如此”的念頭,腦海裡閃過這些日子活躍在壽春城頭的少年勇士的形象。
隻是這些雍軍馬上就看到那将領揮刀前指,城内的五千生力軍沖入了雍軍前陣。
壽春守軍并沒有成建制的騎兵,除了石觀身邊這支百人左右的親衛之外,再無戰馬,可是他們的戰力并不弱,而他們的出戰讓雍軍心靈受到的重創并不弱于後面沖陣的騎兵,原本困在網中的鳥雀破網而出,那麼獵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在南楚軍兩面夾攻之下,六萬雍軍岌岌可危,攻城的損耗太大了,崔珏和董山對視一眼,目光交彙之處,已經是争吵了無數次,然後董山一抱拳,高聲道:“随我來。
”然後便向南楚軍迎去,崔珏目中閃過悲色,也高聲道:“随我來。
”然後向東南方向沖去。
随着兩人的分頭行動,徐州軍下意識地跟随着董山斷後,南陽軍則随着崔珏突圍。
天地間殺聲震耳,南楚兩軍仿佛是兩隻鐵拳,相互呼應着殺戮着雍軍,而雍軍畢竟是百戰精兵,在董山的拼死斷後下,崔珏終于成功地帶着三萬多人殺了出去,轉道向北而去。
南楚軍沒有追擊,而是專心緻志地消滅董山部,留下斷後的一萬七千徐州軍和沒有來得及逃走的一萬餘南陽軍雖然舍命相博,但是養精蓄銳的精兵對着久戰之後的疲兵,又是占了先機,勝負已定。
當太陽西垂的時候,戰場上已經隻剩下數千殘軍。
而南楚軍卻是越戰越多,城中休息過的淮西軍也加入了戰場,兩萬多淮西軍加上來援的九千騎兵,将雍軍困在陣中。
董山隻覺得鮮血蒙住了眼睛,忍不住用袍袖擦拭,定睛瞧去,南楚軍的騎兵雖然騎射出衆,武藝高強,可是仍然能看出一絲生疏,這是經過良好訓練,但是沒有真正上過戰場的軍隊,隻不過今日之後就不同了,這場勝仗将讓他們成為真正的雄兵。
耳邊傳來同袍的微弱的呻吟聲和低沉的咒罵聲,董山的目光落到了一雙并肩作戰的少年将軍身上,他們手中的銀槍上下翻飛,一剛一柔,配合得天衣無縫,一個如同蛟龍出海,一個幻化出點點梨花,在他們身後,留下的是一片血海。
這時,南楚軍中豎起的“石”字帥旗下,一個中年将領高聲道:“董山,你們已經陷入死地,何不棄械歸降?”随着他的喊聲,南楚軍開始放緩攻勢,卻又加強了包圍。
董山傳令讓雍軍向自己靠攏,高聲道:“大雍男兒,豈有歸降的道理。
”
這時,南楚軍中一個低級将領高聲喝罵道:“董山,你殺了我兄長,陳某正要尋你報仇,你不降最好。
”
董山冷冷看了那将領一眼,笑道:“董某在戰場上厮殺了十年,殺過的人數不勝數,誰知道你的兄長是哪一個,想要報仇,就拍馬過來,何必惺惺作态。
”
那将領大怒,但是他沒有騎馬,自然沒有可能向一個騎兵将領沖殺,隻恨得眼眦欲裂。
這時候,那從亂軍中返回石觀身邊的兩個白袍小将,其中一人掀起面甲,高聲道:“董将軍,你或許不将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難道不愛惜你的将士,難道你要讓麾下将士全部死絕麼?你若肯放下兵器,我保證你麾下的将士會得到應有的禮遇,我軍絕不會殘殺虐待他們。
”
董山目光炯炯地望着那個少年,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年紀,卻是英氣勃勃,好一個少年英雄,他哈哈一笑,道:“若要董某歸降,那是不可能的,這樣吧,你們若有勇士可以在戰場上勝了本将軍,本将軍在此立誓,不論我是生是死,我麾下将士皆會棄械歸降。
”
石觀的目光和那支騎兵為首的一人交換了一個眼色,他們并不是心慈手軟,隻是擔心這支雍軍臨死之前的反噬讓己方騎兵損失太大,那就不值得了,可是若論單打獨鬥,又有何人有把握可以勝過這個大雍将領,若是敗了,又如何面對同袍和陸大将軍。
兩個人的目光不約而同落在了陸雲身上,陸雲是陸燦之子,若是他和董山一戰,不論勝敗都可交待,畢竟他隻有十三歲,可是兩人又都擔心陸雲有了什麼意外,那可就糟了。
見南楚軍遲遲沒有回應,董山仰天大笑道:“江南果然沒有好漢,竟然沒有人敢和我一戰。
”
他的狂言卻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