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先生,也很喜歡她。
”
高先生休息了幾天以後,又開始教玉嬌龍讀書和繼續傳授武藝了。
就在剛剛恢複練武的那天清早,高先生精神爽爽地來到花園裡,玉嬌龍卻後來一步,顯得有些倦意。
高先生并未在意,隻叫她将半年前他臨走時傳給她的那一路劍再練練。
玉嬌龍仍然一如過去那樣,恭順地點點頭,站好架式,将劍一亮,就練了起來。
一招緊一招,一劍扣一劍,拔、刺、探、斬、進、退、回、旋,舞得那樣純熟,那樣精準。
高先生在旁看了,心裡既暗暗吃驚,又暗暗高興,說:“别後才半載,不想你不但毫未荒廢,反而精進多了。
可喜,可賀!”
玉嬌龍捧劍站立一旁,含笑看着先生。
高先生正待傳授新路,不禁猛然回想起來,帶着遲疑詫異的神色說:“記得我臨行前,這路劍法好像并未教完……”他用手輕扣額間,想了想,接着說,“對了,還剩下最後四路未教,你為何竟能舞完!?”
玉嬌龍能手中掩口笑着說:“高先生好健忘,你初練給我看時,明明是練完的。
隻是分招教我時才差幾路。
其實我在看你練時就全記下來了。
”
高先生這才“啊”了一聲,也就相信确是這樣的了。
說着,練着,玉嬌龍無意中看到遠遠一株大樹後、隐隐露出一角衣衫。
這是誰呢?
丫環不會來,下人不敢來,她佯裝沒有看到,仍繼續練她的劍。
接着,她看到高先生也朝那邊睃了一眼,頓時臉上泛起一絲怒意,眼光也陰沉下來,玉嬌龍明白了,那躲在樹後的,定是高師娘了。
當天深夜,高師娘房裡亮着的燈光,一個黑影又一閃來到窗下,傾聽房裡的細聲談論。
高先生:“你太冒失了!你來偷看,萬一被玉小姐發覺,豈不引起她的疑心,這将對你不利!”
高師娘:“我正是為了防人才來看的。
我确已看得明自,那位玉小姐的劍法武藝,已遠遠超過你了。
若再傳授下去,将來難制!你得提防點才是。
”
高先生:“我以真誠待她,何防之有!”
高師娘:“海不測深,女不測心,哪能不防!”
高先生默默踱了幾步:“我将後面一章留着不傳就是。
”
高師娘:“擇幾手最狠毒的教教我,早些把這禍害燒了的好。
”
高先生沒哼聲,接着房門響了。
随着響聲,那黑影一閃就不見了。
一日,玉帥随帶肖準等一幹校衛到城外巡視軍營,忽接探報,說他命人去伊犁從副将田将軍處選來的百匹戰馬,趕至精河附近時,突遭半天雲截劫,被奪三十餘匹,由馬賊馳趕着向石河子方向逸去。
玉帥聞報,又驚又怒,忙命身旁肖準馳往奎屯,調遣駐奎屯的營軍前往截擊。
玉帥身邊未帶令箭,若再馳回帥府取令,已經來不及了,玉帥靈機一動,便忙解下腰間佩劍,付與肖準,對他說道:“這柄寶劍乃我祖傳之物,我一直佩帶在身,從未假人;奎屯軍營千總林榮曾随我征戰多年,當識此劍。
今事已急,隻好以它權當令箭,林榮見了定會發兵的。
”
肖準帶着王帥寶劍馳向奎屯去了。
第二天,肖準回府複命說:“林千總見了玉帥寶劍,果然立即發兵,親率二百騎去石河子一帶攔截,搜索各路,并未見到一個馬賊和一匹馬影,想那半天雲多是改投别路去了。
”
說完,呈回寶劍。
玉帥撫劍無語。
又過了幾天,城外哨所探馬來報說:半天雲率領數十騎馬賊,在石河子一帶劫了駝隊,竄到烏蘇附近一帶來了。
已經平靜了幾月的烏蘇城,又突然緊張起來。
玉帥得報,忙召集附近各營校尉,在城外大營議事,商讨剿捕之計。
玉帥臨行,還把高先生也邀請一道,同赴大營,共參軍機。
正商議問,忽帥府差人飛馬來報:“帥府失火!”玉帥急忙罷會,并親率營中軍校百人,趕回撲救。
好在火勢不大,經百名軍校奮力撲救,不到半個時辰,便已将火撲滅。
這次失火,原是起自東廂房内,除燒了東廂,将高先生房内一切什物燒成灰燼外,火勢并未蔓延,其餘房屋,亦未波及。
高先生還未等火苗熄盡,便一頭奔入房内,見平時放置在枕旁的那隻木盒,已燒成焦炭,盒内也隻剩下厚厚一疊火灰了、高先生木呆呆地望着木盒,臉色蒼自,隻在心裡暗暗叫苦。
他覺得這場火起得蹊跷,好像專為他這本書而起的。
書确已被燒毀了。
但事情是否也就此了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