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蔡九已明白了劉泰保這一問話的意思,遲疑了下說道:“實言相告,拿得不甚實在。
”
劉泰保擔心地說:“這就棘手了!這玉府乃是侯門,‘侯門深似海’,就已經難辦的了,何況這玉大人乃是新任的九門提督,手裡握有生死大權,就是京城權貴也要讓他幾分,一般平民百姓,哪個敢去拔他虎須。
這高師娘是否确是耿六娘還拿不實,就是拿實了,又能把她怎樣!九爺還須審慎行李才是。
”
蔡幺妹見劉泰保說得這般嚴重,一時也拿不定主意,焦慮地說:“難道就罷了不成!?”
劉泰保忙說:“我是說要審慎行事,并無勸你和蔡爺罷休之意。
”
蔡九沉重地說道:“為世人除害,為死者償命,那有罷休之理。
隻要能拿實高師娘确是碧眼狐,我便去向提督衙門投文求捕,我蔡九也是為官家辦事,看他玉大人又能把我如何!”
劉泰保見蔡爺說得這般沉着在理,心裡着實欽佩,膽量也大了起來,忙說:“蔡爺說得在理。
目前至關緊要的是拿實高師娘是否即碧眼狐。
這事就交我丢辦好了。
玉府就在南端,府中差雜下,人偶爾也來棧裡飲酒喝茶,容我設法打聽明白後,再來商量行事。
”
蔡幺妹聽劉泰保這麼一說,臉上又露出笑容。
蔡九将拳一抱,說:“這事就拜托劉哥了。
”
蔡幺妹忙提起酒壺端端給他斟上一杯,說:“多感劉哥相助,我來敬你一杯。
”
劉泰保心裡樂滋滋地舉杯一飲而盡,抿抿嘴說:“我看蔡爺和麼妹明日就不必再去獻技了,就在棧内歇息兩天,等我打聽出了眉目再說。
”
第二天,蔡九和蔡幺妹果然不再上街獻技了,呆在棧裡等候消息。
劉泰保除了忙着照顧棧裡生意外,還不時抽空給蔡九父女送茶送水,情意殷切,照顧也很周到。
蔡九心裡當然感激,蔡幺妹也覺心裡過意不去,總想能給他做點什麼才安心似的。
又過了兩天,劉泰保正在櫃台前面和管家叙話,忽見玉府更夫李雙貴喝酒來了。
劉泰保心裡暗暗高興,忙上前招呼說:“李爺、多天不見了,來,請這邊坐。
”說着便将他讓到堂角裡一張桌子坐下後,忙又親去取了一大盤牛肉和一壺酒給他送來。
劉泰保也坐到桌旁陪他叙話。
在閑聊了一些棧内生意情況和街上新聞之後,劉泰保若不在意地問道:“玉夫人、玉大人都先後從西疆回京來了,府裡今年中秋想定熱鬧得很?”
李雙貴說:“當然,當然。
與往年光景大不一樣。
”
劉泰保指着盤裡的牛肉說:“聽說玉夫人帶了許多西疆丫環回來,又聽說那些女子最愛吃這種肉,這話可是真的?”
李雙貴說:“你休去信那些胡言。
府裡隻玉小姐從西疆帶回來一個丫環,可也是河北籍人,吃食穿着也和咱們一樣。
”
劉泰保說:“原來如此。
可街坊上都這般說,還說玉小姐有個西疆奶娘,也帶回府來了。
”
李雙貴呷了口酒,說:“玉小姐身邊倒是有個婦人,可并不是奶娘,也不是西疆人,聽太太房裡的趙媽說,是玉小姐的老師的女人,府裡人都叫她高師娘。
”
劉泰保見李雙貴壺裡的酒已快喝光,回頭吩咐小二再送來一份酒菜後,又漫不經心地問道:“那高師娘有多大年紀,是怎樣一個人品?”李雙貴說:“我隻一個月前在前面花園裡看玩爬竿時遠遠看到過一眼、隻覺得身材很瘦,人也顯得蒼老。
因離得遠,面貌看不清楚。
”
劉泰保奇異地問道:“你也住在府裡,竟難經常看到?”
李雙貴說:“侯府不比客棧,規矩嚴啦,就說後花園,因玉小姐住在那裡,平時除夫人外誰也不準進去。
高師娘正好陪同小姐住在一處,外人哪能看見。
”
劉泰保失望了,知道從他口裡再也打聽不到更多的情況,便站起身來正要抽身離去,不料李雙貴卻拉着他問道:“聽說前兩天街上來了兩個獻技的,都誇說有個小姐的繩技不錯,你可曾看過?”
劉泰保聽他誇獎蔡幺妹,又興沖沖地坐了下來,忙說:“看過,看過。
那妹子踩繩的确踩得不錯,腳下功夫極好。
”
李雙貴惋惜地說:“可惜我來看到。
這虎幄街清靜倒很清靜,可惜就是沒有什麼好看好玩的。
湊熱鬧的玩意不肯來,來也隻是過個路。
日前也來過兩個爬竿,正好被夫人看見,便叫人去把那二人帶進府去,叫他二人在前花園耍了幾套竿技,把府裡上下的人都叫來看了,難得這麼鬧熱一陣。
夫人很高興,賞銀出手就是十兩,足夠他二人吃繳兩個月了。
如在外面扯圈子,一月也難掙這許多。
”
劉泰保心裡一動,忙問:“玉小姐來看沒有?”
李雙貴說:“來啦。
還帶着高師娘和香姑。
我也就是那天才看到高師娘的。
”
劉泰保觸動心機,猛然間竟生起一個主意。
但他還是不露聲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