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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计入候门引狐出洞巧布迷阵接木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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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四處看看,但他留意察看的卻不是府内的亭園景色,而是通向各處的地形路道。

    蔡幺妹也是一路走一路東張西望,她收入眼底的卻盡是滿園的奇花怪石和連垣不盡的玉砌雕欄。

     父女二人來到亭前站定,隻見草坪周圍已經站立了許多男女老少,從衣着上一望而知都是府内執事差雜。

    蔡九一到亭前,心上那根弦已經繃得緊緊,他一直把頭低着,不敢擡眼望去。

    一直等到領他父女進來的那位聽差說:“還不上前見過夫人、奶奶和小姐!” 這時,蔡九才猛然格起頭來,凝神注目向亭内望去,隻見正中坐着一位神情莊肅但卻微含笑意的老婦,一望而知她就是玉夫人了。

    靠她右旁坐着一位衣服華麗、儀态雍容的少婦,蔡九已認出她大約就是玉少奶奶。

    玉夫人的左旁坐着的是一個神氣清朗、秀麗絕倫的姑娘。

    蔡九眼光剛一轉到這姑娘身上時,頓時吃了一驚,他從那姑娘閃耀如星的眸子裡,感到一種難以捉摸的光芒:似招呼,又似詢問,帶驚帶疑。

    亦怒亦喜。

    蔡九被那光芒逼得趕忙将視線避開。

    他知道這位姑娘準是玉小姐無疑。

    最後,他集中全神向緊站在玉小姐身旁的那位中年婦人看去,當一副全身已經發胖、兩腿浮肉下垂的體态、臉型映入他的眼裡時,蔡九猶如吞下一塊寒冰,心頭頓時冷了下來。

    他不禁暗暗叫苦,心裡隻響起一句話:“錯啦,完啦,這不是碧眼狐!” 蔡九雖然老成練達,這時卻也無法克制那驟然來臨的失望,一種沮喪的神色也立即顯露出來。

    這一變化,蓮玉少奶奶也看出來了,就在他趨前半跪請過安後,也用憐憫的口氣代向玉夫人請求說:“母親,看他已是勞累不堪,讓他歇息再說。

    ” 玉夫人點點頭,說:“你可坐地歇息。

    ” 蔡幺妹跟在她爹爹後面,帶着羨慕的心情把亭内諸人逐一看過。

    當她的眼光溜到玉小姐身上時,她也被玉小姐那奇怪的眼神怔住了。

    隻是她從玉小姐眼裡看到的,好像是在與她似曾相識的招呼,又好像是在怪她不該來此。

    蔡幺妹心裡感到一陣茫然,眼前閃過千張面孔,她卻從未見過這般俊俏。

    一時間,她在玉小姐那驚人的容态下,羞得幾乎低下頭來。

    她忙把眼光轉向玉小姐旁邊那個女人,見她既不瘦削,眼窩也不深陷,眉間更無朱砂紅痣,她也立即明白爹爹把人弄錯,心裡雖也感到如有所失,但她從小習于順受,也就并未因此過份頹唐,仍舊打起精神,依禮進退。

     再說亭内玉嬌龍,在此時刻,也有一番複雜心境:當蔡九和蔡幺妹來到事前,她一眼就已認出,這正是她在達美的村子裡看到的那父女二人。

    同時她也不察暗暗稱歎高師娘,認為她真不愧稱為碧眼狐,時時處心積慮,确有過人機警。

    原來就在昨天上午,當牆外響起一片鑼聲,接着又有一陣高過一陣的喝彩聲傳來時,高師娘立即顯得心神不安,不停地在廳内走來走去。

    玉嬌龍見她神色有異,問她為何,她才說:這花園牆外乃是一條冷僻胡同,哪會來人獻技,又哪來這多入群?!後聽人報說是一個老者和一個姑娘在那兒扯場獻技,高師娘更是動了疑心,神情顯得更為慌亂。

    當香姑興高采烈一陣風似地撲來報信說,夫人已傳出話去叫牆外那踩繩的父女明日進府獻技,這時,高師娘的臉色陡然變白,失魂落魄地回房去了。

    晚上深夜,她才悄悄來到玉嬌龍房裡,帶着緊張的神色對玉嬌龍說:“小姐,明天将帶着姑娘進府獻技的那個老頭,我看八九就是你在西疆時遇到過的那個老頭。

    ” 玉嬌龍若不經意地說:“他明朗說是為尋他已去西疆的胞妹才去的西疆,然何又尋到京城來了?!” 高師娘翻了玉嬌龍一眼,立即露出一股怨恨之色,陰沉地說:“這有啥奇怪的!到西疆幹了一番大事又回到内地來的人不也有的是。

    ” 玉嬌龍眼裡一下閃出了怒火,瞪着她喝問道:“我來問你,你究竟是姓易還是姓耿?” 高師娘猛然向後退了幾步,瞠目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的臉色變得慘白,全身也在微微抖動。

    房裡一時間靜得連高師娘的心跳都聽得清楚。

    過了很久,她才以一種近似哀吟的聲音說:“小姐,你就高擡貴手,不管我姓什麼,那老頭和我是死對頭,他就是專為尋我來的。

    ” 玉嬌龍神色也漸漸緩和下來,平靜地問道:“你想要我怎的?” 高師娘忙又哀求說:“你高老師把我寄身貴府,就是為的避他。

    隻要這次能避過他,我就安穩了。

    ” 玉嬌龍道:“你明日你去露面就是。

    ” 高師娘說:“這樣不能使他斷念,他也決不就此罷休。

    ” 玉嬌龍憤然說:“他敢怎樣?難道他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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