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緩緩道:“在下是在說大師剛才講過的說話。
”
“什麼說話?”
“飛鳥盡,良弓藏!”
“老衲不是什麼良弓!”
老賭精大聲道:“你當然不是良弓,你隻是一條秃頭走狗!”
悲大師臉色大變。
司馬縱橫歎了口氣,緩緩道:“他這句說話,雖然難聽一點,但卻倒是一針見血。
”
悲大師臉如紙白。
司馬縱橫接道:“衛天禅是在利用大師,難道大師真的沒察覺出來?”
秦斬冷冷一笑:“他若相信衛天禅,就等于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
司馬縱橫盯着悲大師:“大師己從金魔口口中,知道了碧水閣所在?”
悲大師吸了口氣,道:“是又如何?”
司馬縱橫說道:“想不到金魔口為了要加入神血盟,竟然會愚昧到相信你的說話。
”
悲大師冷冷道:“你不殺老衲,就是想從老衲口中,探知碧水閣在何處?”
司馬縱橫:“倘真如此,大師可否奉告?”
悲大師冷冷一笑。
“你是在做夢!”
司馬縱橫淡然道:“那也沒有什麼關系,反正碧水閣又不是個大寶藏,而且在下也早已知道它在什麼地方。
”
悲大師先是一怔,繼而冷笑道:“你以為老衲會相信你這種元稽之談?”
司馬縱橫道:“大師,你錯了,你可知道,眼下制服大師弟子的是什麼人?”
悲大師一怔,忍不住問道:“他們是誰?”
司馬縱橫四下看了一眼,緩緩道:“他們都是衛夫人一手訓練出來的高手,他們也就是碧水閣中人!”
悲大師心沉了下去。
因為他知道,司馬縱橫并不是在胡說八道。
隻聽得司馬縱橫又在說:“這一戰,你們已經敗了,在神血盟,失敗就等于死亡!”
悲大師怒道:“老衲還沒有敗!”
司馬縱橫說道:“但是大師已輸了形勢。
”
秦斬突然開口,道:“悲大師,你現在是大勢已去!”
悲大師冷冷一笑:“老衲還沒有死,誰敢說咱們完全敗了?”
司馬縱橫目光一落,盯在他的腰間。
他腰間也有刀。
戒刀。
“歐陽闊是你所殺?”
“不錯,是老衲幹的,那又如何?”悲大師陡地獰笑了起來,狀若瘋狂。
老賭精一怔。
因為一直以來,他都一口咬定,歐陽闊也是司馬縱橫所殺的。
但這時候,悲大師卻承認了自己就是殺歐陽闊的兇手。
這不禁令老賭精為之一陣錯愕。
但他并未因此而原諒了司馬縱橫。
因為胡小翠竟還是死在獵刀之下!
天下間最鋒利的戒刀,也許就是悲大師的戒刀。
刀鋒應目主寒,每個人都似已被這柄戒刀的刀氣所懾住。
“司馬縱橫,老衲早就想看看遊老刀匠的獵刀,把它亮出來罷!”悲大師冷冷的說。
司馬縱橫沒有亮刀。
“大師要看刀并不難,殺了在下便可以看個夠!”
他這句說話,簡直比一刀刺在悲大師臉上還銳利。
悲大師突然厲吼:“好小子,老衲現在就殺了你!”
這老和尚幾乎被司馬縱橫氣炸了!
一股濃重的殺氣,籠罩着每一個人,甚至每一寸空氣。
悲大師一刀揮出。
他的腳步移動的不快,但刀勢的變化卻是有如雷電驟至,既急且兇。
森冷的刀氣已襲上司馬縱橫胸膛。
飒!飒!飒!
悲大師連進三步,連攻三刀。
這三步絕不尋常,在刀勢的配合下,可說已将司馬縱橫的退路全部封死。
好厲害的刀法!
難怪歐陽闊隻是在片刻之間,就已死在這老和尚的刀下。
隻聽得“嗤”的一聲,司馬縱橫的胸前已衣帛盡裂。
但也在這刹那間,獵刀終于出鞘!
悲大師沒有看見獵刀。
他隻是看見一道刺目的光芒,突然從半空向自己飛了過來。
那雖然就是獵刀,但悲大師所看見的,卻隻不過是一道光影而已。
然後,他就看見司馬縱橫用一種可悲的目光在瞧着自己。
悲大師的心沉了下去。
因為還未來得及說最後一句說話。
他說:“好鋒利……好快……”
他說完這五個字之後,就“咕咚”一聲,倒了下去。
悲大師一死,每個和尚的臉色都變成一片死灰。
司馬縱橫看了他們一眼,正待開口,忽然有人下了一道命令。
這道命令隻有一個字“殺!”
于是,每個和尚都在刹那間,同時死在劍下!
下命令的是誰?
連司馬縱橫都不知道。
但那些劍士,全是碧水閣中人,那是絕無疑問的。
因為司馬縱橫曾到碧水閣,見過一群武功不可輕視的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