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勢。
”
鐵鳳師不由微微一笑:“你為什麼忽然這樣坦率?”
蒙面人淡淡道:“也許我們已到了要真正決一死戰的時候,又何須把真相隐瞞下去?”
郝世傑忽然冷冷一笑,對鐵鳳師道:“他是在拖延時候!”
蒙面人陡地大笑。
“郝老洞主,你若以為憑這些人就可以把我們陷于萬劫不複之境,那可是大錯特錯。
”
鐵鳳師也笑了笑道:“濮陽玉,倘若你以為你們可以沖出重圍,那也是大錯特錯!”
“濮陽玉?”蒙面人冷冷一笑:“誰是濮陽玉?”
鐵鳳師目光如刀,直逼視着這個用黑中蒙住臉孔的黑袍人,一字一字清楚的說道:“你就是濮陽玉!”
幸好現在濮陽勝不在這裡,否則他一定會給鐵鳳師的說話吓了一大跳。
他甚至會認為鐵鳳師瘋了。
自己的弟弟,怎會變成神血盟的人,來攻打九玄洞?
這簡直是荒謬、無稽,無法令人相信的事!
蒙面人又笑了。
他在笑聲中拔劍。
“鐵鳳師,不管我是誰,你我今天這一戰,已是無可避免。
”
鐵鳳師搖搖頭:“這一戰可以避免,可免則免。
”
蒙面人目露殺機:“為什麼?”
鐵鳳師緩緩道:“不管怎樣,我總算是你的手下敗将,正是敗軍之将,何足言勇了?我一向是個很認命的人,既然輸了,就不想在第二次拼命時白白送死。
”
蒙面人目光閃動,道:“你又有什麼花樣?”
鐵鳳師道:“九玄洞中高手如雲,閣下要找人決鬥,不必一定選擇我。
”
蒙面人道:“莫非有人對我這條性命有興趣?”
鐵鳳師悠然道:“多的是!”
“誰上來?”蒙面人冷冷一笑,目注着郝世傑:“是不是你?”
“殺雞焉用牛刀?”突聽一人怪聲笑道:“這一陣,就由俺來對付你好了!”
這人的聲音很古怪。
但他的輕功卻絕不賴,一幌眼間已來到了蒙面人的面别。
無獨有偶,這人居然也是蒙着面孔而來的。
他一身灰衣,面上罩着一塊灰頭巾,手裡提着一杆銀槍。
蒙面人冷冷一笑:“你也來依樣畫葫蘆?蒙着自己的面孔?”
灰衣蒙面人哈哈一笑:“這種事,你幹得,俺為什麼不幹得?”
蒙面人道:“你是誰?”
灰衣人道:“你聽着,俺就是武林第一槍,渾号‘槍槍奪命’的胡不笑。
”
蒙面人冷冷一笑,道:“你不是胡不笑,而是胡說八道。
”
灰衣人嘿嘿一笑:“你就當俺是胡說八道也元不可!”
蒙面人說道:“你們雖然人數衆多,但真的硬拼起來,恐怕還是占不到什麼便宜。
”
灰衣人道:“常言說得好,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俺現在殺了你,他們又還能成得了什麼氣候?”
蒙面人怪嘯二聲:“好,我現在就來領教閣下的武林第一槍!”
他的劍終于出手。
一劍刺出,赫然是武當不傳之秘的北鬥七星劍法。
刹那間,劍光如網。
灰衣人仿佛已在這一刹那間落入了網中!
灰衣人究竟是誰?
他的武功路子究竟怎樣?
蒙面人是完全不知道的,
在這種情況下,他先出手,本來是有點吃虧的,因為他根本無法預料對方将會用怎樣的招數來向自己反擊。
但搶先出手,也有它的好處。
最少,它可以造成一種先聲奪人的氣勢。
當然,蒙面人一出手,就是絕不留情的殺手招數。
在他的想像中,這灰衣人未必是對方的主力所在。
最少,除了他之外,還有郝世傑和鐵鳳師。
倘若不盡快殺了這灰衣人,他們這九十六人的處境就更加不利!
好快的劍。
灰衣人仿佛已被這重重劍網困住。
但是,他那杆銀槍,卻還是一直沒有動。
動的隻是他的身子。
蒙面人陡地發出一聲吆喝,怒道:“這算是什麼武林第一槍?”
灰衣人淡淡一笑反問道:“要怎樣才能算是武林第一槍?”
蒙面人答不上。
他隻好繼續揮劍。
劍一揮,刺出了千百道劍花。
但這千百道劍花,其實還隻是刺出了一劍。
劍花好看。
但真正緻命的卻不是劍花,而是那尖銳、準确、兇狠的一劍。
但這可怕的一劍,忽然軟弱下來。
劍尖忽然向下。
蒙面人的心也已同時沉了下去。
因為就在那最兇險的刹那間,灰衣人手中的銀槍已動。
它不是刺向蒙面人,而是斜斜的,從蒙面人的右肩劃下去。
叮!
一陣裂帛聲響,蒙面人的黑袍己裂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嗤!
蒙面人的目光已散渙,手中長劍也跌落在地上。
“這……這是什麼槍法?”
灰衣人道:“武林第一槍,就是這樣的。
”
“不!這根本就不是槍法……你……你是……”蒙面人的聲音在顫抖,身子也在顫抖。
他沒有再說下去。
因為他的性命已走到了盡頭!
蒙面人己倒下。
但九十六個青衣大漢臉上的神情還是沒有變。
他們仍然是那麼冷酷,仿佛蒙面人之死,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鐵鳳師走到蒙面人的面前,正要伸手把布中揭開。
那灰衣人卻突然歎了口氣。
“不必看了,他不是濮陽玉。
”
“他不是?”鐵鳳師眼色一變,顯然還是有點不相信。
他終于揭開了蒙面人頭上的黑布中。
這人的确是不濮陽玉,而是一個滿面麻子的漢子。
“毒木郎費西園?”鐵鳳師認出了這人。
“不錯,正是費西園。
”灰衣人沉聲道。
費西園是神血盟中高手。
他在神血盟中,地位不算太高。
他看來似乎還沒有真正的資格可能指揮這九十六個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