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鳳師明白了。
這一個蒙面人,并不是濮陽玉,而濮陽玉極有可能就在這九十六個青衣大漢之内。
雖然這九十六人沒有蒙面,但濮陽玉卻可以易容。
他可以把自己變成一個完全沒有人認識的人。
但敵人的注意力,卻一定已集中在那蒙面人的身上。
費西園無疑是高手。
但是他卻絕不是這群人中最重要的一個。
所以,那灰衣人并未擒賊擒王,隻是擊殺了其中一人而已。
鐵風師忍不住怒叫了起來:“濮陽玉,你有種的就站出來!”
九十六個青衣大漢沒有人站出來。
但有一人在發号施令:“沖出去!”
這個發号施令的人,臉色青白,兩顴高聳,聲音沙啞。
他是那九十六個青衣大漢之一。
鐵鳳師已在那刹那間看出,這人曾經易容。
“濮陽玉!”他倏地喝叫起來。
他正想上去,卻給幾個青衣大漢纏了上來。
混戰立刻展開。
灰衣人也向那人疾撲過去。
那青衣漢子冷冷一笑:“你以為我是誰?”
灰衣人似是一呆,但接着卻揮槍攻了出去。
郝世傑也大叫:“不管他是誰,殺了再算!”
這并不是怪刀神翁嗜殺,而是因為在這種情況下,不殺對方,就得死在對方的刀劍下。
一場混戰随即展開!
戰團極廣闊,血影片片飛濺。
一經接戰,神血盟的白衣大漢立處下風。
這并不是他們窩囊,而是九玄洞的攻擊力量,遠遠超乎他們意料之外。
因為這裡并非隻有九玄洞的人,還有丐幫、長鲸幫、華山派和天台派的高手,也彙合在一起。
這些武林人物,本各處于天南地北,不知如何,此刻竟然齊聚此地,而且還表現得相當團結。
團結,永遠是一種最強大的力量。
倘若隻有九玄洞的人,說不定早已潰不成軍。
這九十六個青衣大漢,确是一支精銳雄師。
但除了九玄洞之外,再加上這數大門派幫會的力量,情況就絕不相同。
激戰之下,神血盟傷亡慘重。
隻有極少數人沖開二條血路,得以幸免。
鐵鳳師的傷勢其實隻是痊愈的八成左右。
但在這一役,他的表現卻是令人吃驚的。
他把鳳凰神劍的威力,發揮得淋漓盡緻,最少有十幾個青衣大漢,在他的劍下傷亡。
倒是那灰衣人,遇上了勁敵。
那曾經易容的青衣漢武功高得出奇。
他也是用劍,但劍法卻比毒木郎費西園還更厲害。
苦戰良久,灰衣人才總算一槍刺穿他的咽喉,獲得最後勝利。
這時候,大局己定。
神血盟這一役,損兵折将,碰得頭焦額爛。
然而,那個曾經易容的青衣漢子,原來也不是濮陽玉。
濮陽玉已經殺出重圍,逃之夭夭了。
濮陽玉的真正身份已被揭破。
他是五龍上人的弟子。
然而他學的武功,卻并非隻是五龍上人的武功。
他還有另外一個師父。
這師父赫然竟是血公爵衛天禅。
傳言他殺了衛寶官,其實這隻是掩護的手法。
衛寶官沒有死,隻是隐藏起來。
濮陽玉卻可以藉着這一個傳言,與抗拒神血盟的人混在一起。
他們在制造機會,來使濮陽玉可以混水摸魚。
然而,司馬縱橫卻揭穿了這年青高手的假面具。
濮陽玉不能再耽下去,隻好放棄原來的計劃。
但現在,司馬縱橫不見了,濮陽玉也不見了。
局勢演變下去将會變成怎樣。
三
正午,晴。
在一座竹林後,有幾間很雅緻的石屋子。
竹林很靜。
石屋子四周更靜。
穿過這幾間石屋子,後面有一條可容馬車駛過的石路。
石路蜿蜒曲折,路旁相隔不遠就有一間茅屋,或者是一座亭閣。
石路盡頭,距離那座竹林已最少有一裡。
那座竹林本已地處偏僻,這裡更是甯靜得出奇。
這裡有一間很寬宏的屋子。
在這屋子的廳院裡,一個赤發老人,正捧着一杯酒,不斷的在歎氣。
在他的背後,一個自衣人筆直地站立着。
這白衣人赫然正是濮陽玉。
濮陽玉的神情,看來相當難過。
因為他偷襲九玄洞的計劃,已徹底失敗。
赤發老人正是血公爵衛天禅。
他忽然把酒潑在地上,然後轉過臉,瞪着濮陽玉。
“玉兒,你可知道,這一次本盟的損失有多大?”
“弟子知道,弟子願負全責。
”
“唉,這是死罪。
”
“弟子連累數十兄弟,死不足惜。
”
“但你若死了,又怎能戴罪立功?”
濮陽玉跪了下來:“盟主能給予弟子機會,弟子感激萬分。
”
衛天禅道:“你現在先退下去,也不必太擔心,這幾天之内,多點休息,多吃點豐富的食物,倘若需要女人,向花堂主說一聲便是。
”
“謝謝盟主。
”濮陽玉退下。
衛天禅又是輕輕的歎了口氣。
這時候,一輛馬車緩緩地駛到大屋子門外停下。
“諸葛總護法求見盟主。
”一個家仆匆匆走了進來。
衛天禅點點頭。
不久,一個頭戴高冠,身穿黃袍的老人進入大廳。
這人就是神血盟中,地位極高的總護法,“血手羅刹”諸葛超凡。
諸葛超凡與衛天禅談了一會,長孫倚鳳也來了。
衛天禅也召見他。
長孫倚鳳已在諸葛超凡推薦之下,加入了神血盟。
衛天禅盯着他看,過了很久,才忽然說道:“果然是名不虛傳,我們正需要你這種能擔當大任的人材。
”
長孫倚鳳神态恭謹:“屬下願聽從盟主調度,鞠躬盡瘁,死而後己。
”
衛天禅陡地縱聲大笑。
“本座不要你死,我要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死的隻是那些敢與本盟作對的人!”
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