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知道,隻是你女兒家不懂,這戰機不可失。
”說着他轉頭望向皇朝,又看一眼玉無緣,目中盡是精明的算計,“驸馬要盡孝心倒是容易,随孤出征青州如何?”
皇朝眉頭一挑,然後朗朗一笑,“父王有命,小婿當遵。
況且小婿也早就想會一會青州的風雲騎,會一會惜雲公主!”
“哈哈,有驸馬相助,孤自然事半功倍!”
在幽王志得意滿的笑聲裡,華純然為幾人斟滿了酒,豐息目光望向風夕,風夕微微垂着眼眸,神情難辨,而皇朝與玉無緣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隻有他們才知道的眼神。
“既然父王心意已定,女兒便祝父王旗開得勝,平安歸來!”華純然将酒奉與幽王。
“我們也預祝幽王凱旋而歸!”
“哈哈哈哈……都與孤幹了此杯!”
金華宮裡,那一刻暗流激湧。
日頭微西時,豐息與風夕告辭離去。
從幽王宮出來,站在宮門前,風夕回首看向王宮内連綿的屋宇,良久後,她的唇邊勾起一絲略帶寒意的淺笑,“戰機不可失嗎?”
“幽王要出征青州,你呢?是繼續逍遙江湖,還是?”耳畔傳來淺問聲,風夕回頭,便見豐息神情莫測地看着她。
“那你呢?”風夕不答反問。
“我?”豐息眉頭優雅地挑了挑,“我打算去青州看看,既然不能娶到幽州公主,或許我能娶到青州公主。
”他說完,手一招,鐘離、鐘園各牽着一匹駿馬走來。
風夕面無表情地看着豐息,而豐息也神色淡然地看着她,宮門前一派平靜,隻是無聲無風裡,卻似有一股氣流湧動。
鐘離、鐘園兄弟在離他們三丈遠的地方站定,再不敢向前走一步。
他們知道,豐息袖中的右手必然拈成一個起勢,而風夕袖中的手定已握住了白绫,隻需眨眼間,兩人便可能拼出個生死!
在常人看來,或許不過片刻,但在鐘離、鐘園看來,卻仿佛過了一個晝夜。
終于,風夕出聲了,“你到底知道多少?你又想幹什麼?”
在她出聲的瞬間,周圍似乎有什麼散去了,鐘氏兄弟又可自在呼吸了。
“你知道多少,我同樣也就知道多少。
"豐息微微一笑,擡步走向鐘氏兄弟,“你要不要和我同路呢?”
他話音未落,耳畔微風一掃,白影已飛掠上馬,“駕!”一聲輕叱,馬便張蹄馳去。
看着遠去的一人一馬,豐息搖頭一笑,“早該如此,何必強忍。
”他說完,翻身上馬,一揚鞭,直追風夕而去,遠遠傳來他吩咐鐘氏兄弟的聲音,“你們倆回家去。
”
兩人兩馬,飛馳而去,不過眨眼間便已失去蹤影。
“我們走吧。
”
“嗯。
”
鐘氏兄弟轉身離去。
風夕與豐息禦馬而去,一路風馳電掣,披星戴月,五日後便到了青州王都。
城門前,風夕下馬,擡頭仰望高高的城樓,目中有片刻的怔然。
豐息下馬後,靜靜站在她的身旁,并不曾驚動她。
凝望了片刻,風夕牽馬入城,豐息自然随後。
王都内,自然繁華一派,兩人牽着馬走在街上,卻于喧鬧中感受到了一股凝重的氣氛,顯然百姓們亦因國主的病情而憂心。
一路往前,穿過繁華人群,穿過長街小巷,從熱鬧走向安靜,從擁擠走到開闊,而後前方宮宇連綿,莊嚴大氣,那裡便是青州的王宮。
風夕不曾停步,直往王宮而去,豐息了然一笑,跟在她身後。
王宮前的侍衛們遠遠看得有兩人走來,待到近前看清了來人面貌,頓是驚喜萬分地叫道:“是殿下!殿下回來了!”
一時,宮門前的侍衛紛紛行禮,無不是滿臉喜色。
風夕站定,并不曾回頭看一眼豐息,隻對那些侍衛道:“都起身吧。
”
“殿下,您可回來了!主上他……”
“我知道。
”風夕打斷侍衛的話,将缰繩抛下,“将馬安頓好,這位豐公子是我朋友。
”說完,她便直往宮内走去。
踏入宮門,是一片開闊的廣場,再放目望去,遠處殿宇重重,有無數的侍衛層層守護着。
“殿下回宮!”侍衛的聲音遠遠傳開。
立時,目中所見,無不躬身行禮,耳中所聽,無不是“恭迎殿下回宮”!
風夕從容走過,一路往英壽宮而去。
英壽宮前,内廷總管裴钰已領着侍從、宮女跪地相迎,“恭迎殿下回宮!”
“都起來。
”
英壽宮裡,青州之王風行濤躺在床榻之上,睜着眼睛,靜靜地等候着。
宮外那一聲聲“殿下回宮!”傳入他耳中,令他滿心歡喜,他那個喜愛漂泊的女兒終于回來了。
“父王!”
腳步聲傳來,然後有人在床榻前跪下,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