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兩人一番禮讓後,風惜雲先行,豐蘭息随後,在宮女、侍從的擁護中前往含辰殿。
“殿下到!”
随着内侍的一聲高喝,含辰殿内的人整理儀容,筆直站立,垂首斂目,肅靜恭候。
風惜雲跨入殿中,殿内諸人行禮,“臣等恭迎殿下!”
一陣衣裙摩挲、環佩叮當的輕響後,已坐于殿首的風惜雲輕淡地回道:“免禮。
”同時微一擺手,宮女、内侍悄無聲息地退出大殿。
殿中諸将起身,擡首看向玉座上的人,都目含激動與喜悅,當目光瞟見玉座之旁坐着的豐蘭息時,都微有驚訝,但不過一瞬便又将目光望回了他們的主君。
“這位是雍州蘭息公子。
”風惜雲自然看得他們的目光,是以解釋道。
“見過蘭息公子。
”
殿中諸位向着豐蘭息躬身行禮。
豐蘭息端坐不動,隻是微笑颔首,目光不動聲色地打量着殿中六位身着銀色铠甲的武将,看來這便是名動天下的風雲六将了。
年紀大約都在二十至三十歲之間,面貌不一,神态各異,相同的是他們望向風惜雲的眼神——崇敬裡帶着溫情,似乎看着的不止是他們主君,還是他們的親人。
在他打量諸将之時,風惜雲已然開口,“齊将軍,這兩年辛苦你了。
”她的目光落在殿中一名武将身上,雖儀容高貴端莊,但語氣中卻有一種不加掩飾的親切。
那名武将看面貌似乎是六人中最年長的,氣貌也最為沉穩,此人正是風雲六将之首——齊恕。
此刻他上前一步,躬身道:“殿下言重了,這是臣之本分。
”
風惜雲微微一笑,目光轉向齊恕身旁的武将,道:“徐淵,這兩年也辛苦你了。
”那名武将比之齊恕略顯年輕,身形也要削瘦一些,但雙眉若刀裁,平添了三分銳氣,令人過目難忘。
“臣之本分。
”徐淵上前躬身道,他隻說了一句便垂目退後,顯然是個惜字如金的人。
風惜雲不以為意,望向徐淵身後一位中等身材,相貌平凡,但雙目明亮異常的武将,道:“林玑,這兩年我還是沒有遇到箭術比你更好的人。
”
林玑聞言笑眯了眼睛,“那臣依舊是殿下眼中第一的神箭手。
”
“當然。
”風惜雲點頭,然後對林玑身後一位眉目粗犷,皮膚黝黑的武将道,“包承,這兩年我倒是遇上了好多個比你更黑的人。
”
“嘿嘿……”包承咧嘴一笑,憨厚地露出一口白牙,與他黝黑的膚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身旁一名身材極其高大魁梧,面貌頗為粗陋的武将,擡起巨大的巴掌拍在他的肩上,“笑啥,咱風雲騎裡依舊是你最黑,這‘黑炭頭’的名号依舊歸你。
”
包承笑着不做聲,倒是林玑說話了,“包承是黑炭頭,你程知是黑面刹,都是我們風雲騎的鎮軍之寶,可稀罕着呢。
”
聞言,風惜雲頓時撲哧一聲,笑盈盈地看着程知,“林玑說得有理。
”
她的話令殿中幾人都笑了,而程知見大家都笑着,擡手撓了撓頭,沖着林玑道:“我知道,你又在寒碜我呢,這會兒在殿下面前我不跟你計較,回頭再找你算賬。
”
他的話說完,大家又是一陣笑聲。
待笑聲止了,風惜雲的目光落向殿中最年輕的武将,同樣的銀甲穿在他身上卻格外的英挺俊氣,膚色白淨,劍眉秀目,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久容,我這回在北州偶遇了冀州的掃雪将軍,這世上總算是有一位比你更好看的将軍了。
”
此話一出,殿中笑聲再起,而風雲騎最年輕也最英俊的将軍修久容卻是低着頭,面泛紅雲,讷讷地說不出話來,那姿态如閨中嬌女。
豐蘭息大為驚奇,如此羞澀之人如何殺敵于戰場?隻是目光掠過殿中幾人,心頭蓦然有幾分恍然。
坐着的與站着的,有着尊卑之分,可這殿中的氣氛,卻不是他熟悉的君臣相對,這倒令他想起多年前的一件事。
那時他偶然于一戶農家借宿,夜間主人家幾個外出謀生的兒子都回來了,那晚,親人久别重逢的歡喜與親昵他親眼目睹,與此刻竟是如此相似。
在豐蘭息怔神的片刻,風惜雲已起身,走至大殿的東面,六将自然跟過去,不待她吩咐,齊恕已先人一步上前拉開帷幔,頓時露出牆上一幅數丈長寬的輿圖來。
“今日召你們來,是要告訴你們,幽王的大軍不日即将到來。
”風惜雲站在輿圖前淡淡開口道。
六将聞言,俱都眉頭一皺,有的面露憤怒,有的面露鄙夷。
“殿下如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