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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素衣雪月绝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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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炎二十五年,七月。

     剛入秋,天氣依然十分炎熱,正午時分又恰是一天最熱之時,驕陽火一般烘烤着大地,人多避于家中或樹蔭下納涼。

     隻是位于北州西部的宣山腳下,卻見許多的人在烈日下追逐着,奔在最前方的,是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

     “燕瀛洲,你已無處可逃!” 将黑衣男子逼入山中密林後,一群人将他團團圍住。

    那群人裡有戎裝将士,有儒袍書生,有作商賈打扮的,還有的像莊稼漢……服飾不一,神态各異,相同的是手中的刀劍皆指向圍着的人。

     被圍住的男子年約二十七八,手執長劍,身上已多處受傷,鮮血不斷流出,染紅他腳下的草地,可他依舊挺身昂立,面色冷峻地看着衆人,并不像一個窮途末路的逃亡者,反像個欲與敵拼死一戰的将軍。

     那群人雖是圍住了男子,可目光卻多集中在男子背着的包袱上。

     “燕瀛洲,将東西留下,我們放你一條生路!”一名武将裝扮的人擡了擡手中的大刀,指住黑衣男子——燕瀛洲。

     被喚作燕瀛洲的男子臉上浮起一絲淺笑,帶着一種冷冷的譏诮,“曾聞北州曾甫将軍每破一城必屠城三日,刀下冤魂無數,今日竟是對燕某格外慈悲了。

    ” 這一句話既諷刺了曾甫言不可信,又點出其殘暴的本性。

    果然,曾甫面現惱怒,正欲出聲,他身旁一個儒生裝扮的男子折扇一搖,斯斯文文道:“燕瀛洲,今日你定難生逃,識時務便将東西留下,我們倒可讓你死得痛快一些。

    ” “燕某當然知道今日難逃一死。

    ”燕瀛洲平靜地道,并以未握劍的手拉緊了背上的包袱,“隻是——公無度,你扇中之毒已害我二十名屬下,我自要取了你的狗命才可放心走。

    ”話落,長劍直指公無度,目光比手中的寶劍更冷更利。

     公無度扇下殺人無數,可此刻對着這樣的目光,竟不由膽寒。

    周圍衆人也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中的兵器,全神戒備。

     冀州“風霜雪雨”四将名震天下,而眼前這人——昔日察城一戰成名的四将之首“烈風将軍”燕瀛洲——這一路他們已見識到了其以一敵百的勇猛。

     “燕瀛洲,今日你已受重傷,誰勝誰負早已明了。

    ”那個打扮得似莊稼漢的人上前一步,目光盯着燕瀛洲,舉刀呼喝,“各位,何需怕了他,咱們并肩子上,将他斬了各取一塊,也好回去請功!” “好!林淮林大俠說得有理,斬了燕瀛洲,東西自是我們的!”商賈模樣的人從腰上解下軟鞭,話還未落,手臂一揮,長鞭已迅疾飛出,直取燕瀛洲背上的包袱。

     “并肩子上!” 不知誰吼了一句,便見數人出手,兵器全往燕瀛洲身上刺去。

     燕瀛洲雖然受傷,但動作依舊敏捷,身形微側,左臂一擡,那纏向後背的長鞭便抓在手中,然後身體迅速一轉,手一帶,那商賈模樣的人便被他大力拉近擋住曾甫砍過來的刀,再接着右手一揮,長劍已橫架住側向砍來的兵器,力運于臂,“去!”一聲冷喝,那砍在劍上的兵器齊齊震動,持兵器的那幾人隻覺虎口劇痛,幾握不住,迫不得已,隻得撤回,身形後退一步,才免兵器失手之醜。

     片刻間燕瀛洲逼退數人,動作幹脆利落,令在一旁觀望之人不免猶疑是坐等漁翁之利還是一塊兒上速戰速決。

     “我們也上!” 公無度一揮折扇,欺身殺了進去,餘下各人便也跟着紛紛出手,一時隻見刀光劍影,隻聞金戈鳴叩。

     在衆人圍殺燕瀛洲之時,卻有一白袍小将持槍旁觀,他身後跟着四名随從。

     雖被十多人圍殺,燕瀛洲卻毫無畏色,寶劍翻飛之時帶起炫目的青光,長劍所到之處,必有哀号,必見血光。

     好身手!白袍小将暗自點頭,一雙明亮的眼睛裡盡是贊賞。

     而圍鬥中的燕瀛洲自知今日難逃一死,因此隻攻不守,完全是拼命的打法,隻是圍殺他的也盡是高手,況且人數還這麼多,是以過不得多久,他身上便又添了數道傷口,血流如注,腳步所到之處盡染殷紅。

     唉!白袍小将輕輕搖頭,看着燕瀛洲因傷勢加重而漸緩的動作,露出了惋惜之色。

     “燕瀛洲,納命來!”隻聽一聲冷喝,公無度瞅準機會,鐵扇如刀,直刺燕瀛洲前胸。

     眼見鐵扇襲來,燕瀛洲身形微微一側,待要閃過,卻還是慢了一點,鐵扇刺入他肋下。

     公無度眼見得手,正待得意之時,忽覺胸口一陣劇痛傳來,低頭一看,燕瀛洲的青鋼劍已沒柄刺入他胸口。

     “我說過必取你狗命!”燕瀛洲咬牙道。

    他竟是拼着受公無度一扇也要殺他。

     “你……” 公無度張口剛說出一個字,燕瀛洲卻迅速抽劍,血雨噴出,灑濺了他一身,公無度眼一翻,倒了下去。

     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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