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嘴還麻辣辣的痛,心中是又驚又怒,卻真的不敢再開口。
白衣女子剛才這一手可見其功力已至摘葉飛花,傷人立死之境界,而最可怕的卻是自己看不到人家是如何出手的,眼見着樹葉飛來也無法躲避,高下已分,若非人家手下留情,或許自己此時已和公無度同路了。
僵持間,那商賈模樣的人走上前,和和氣氣地開口道:“這位姑娘,今日在這兒的人也皆非無名之輩,姑娘武功雖好,但雙拳難敵四手,因此姑娘不如走自己的路去,也算賣個人情給我等,他日青山綠水,也好相見。
”
“哎呀,何勳何老闆果然為人和氣,難怪你家镖局生意那麼紅火。
”白衣女子對着那商賈模樣的人點點頭,顯是識得這人身份,“你這話甚有道理,說得我怪動心的。
”
何勳本就在江湖上名聲甚廣,所以對白衣女子識得他身份一事倒也不覺奇怪,他隻盼這女子能早早離去就好,要知他跑江湖一輩子,誰有幾斤幾兩重自也是能看個八九不離十的,這白衣女子對着他們這麼多人依舊談笑風生,想來自恃功夫不差,而且從她的出手來看,也非等閑之輩,因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重點隻在燕瀛洲背着的包袱上。
“隻是——”在衆人剛要松口氣時,白衣女子忽又來了一句。
“隻是什麼?”何勳依舊和氣地問道。
“隻要你們能賠償我的損失,我自然離去。
”白衣女子閑閑地笑道。
“這個容易,不知姑娘要多少?”何勳聞言倒是松了口氣,原來是個愛财的。
“我要的也不多。
”白衣女子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銀葉?”何勳試探着問道。
白衣女子搖了搖頭。
“一千銀葉?”何勳眉一挑又問。
白衣女子再搖搖頭。
“姑娘難道想要一萬銀葉?”何勳倒吸一口氣,這豈不是獅子大開口嗎?
“非也非也。
”白衣女子歎息着搖搖頭。
“那姑娘——”何勳也不知她到底要多少了,總不能要一百萬銀葉吧?
“何老闆果然是個生意人,隻是除了金銀之物以外,你就不能說點别的嗎?”白衣女子邊說邊将手中的白绫纏來繞去地把玩着。
“還請姑娘明示。
”何勳也懶得再猜了。
“唉!”白衣女子長長歎了口氣,似乎為何勳不能領會其意而頗有些遺憾,“本來,我在午睡,好夢正酣時卻被你們給吵醒了。
”
何勳看着白衣女子,不知她到底要說什麼,而一旁的衆人已有些許不耐地皺起了眉頭。
“本來一個夢被打斷也沒什麼,隻是就在于這個夢啊——那可是千年難得一做的!”白衣女子忽地收斂笑容,一本正經地說,“你們可知道,我正夢見自己被西王母邀請上昆侖仙山,品瓊漿玉液,賞仙娥歌舞,真是好不惬意哦,最後她還賜我一顆瑤池仙桃,可就在我要接過這仙桃時,你們卻闖進來打斷了我的美夢,害我沒有接着。
何老闆,你說這嚴重不嚴重?”
“什麼?臭婆娘,你擺明了在耍我們!”林淮一聽此話不由怒聲罵道。
“啧啧。
”白衣女子搖頭看着林淮,臉上重新泛起一絲笑意,“我哪裡是在耍你們?我是很認真的哦,須知這瑤池仙桃可不同一般,吃了就可以長生不老,位列仙班,你說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可就因為你們才害我沒吃到,這損失得有多重啊!所以當然得賠給我!”
“難道姑娘要我們賠你一顆瑤池仙桃?”何勳亦是臉色一變,帶出幾分陰狠之氣。
“當然!”白衣女子手一揮,白绫在空中舞出一顆桃形,“隻要你們把瑤池仙桃賠給我,我立馬就走人,這燕瀛洲呀……”她眼珠子一溜,看一眼昏過去的燕瀛洲,“又或是什麼玄極的,全與我無關了。
”
聞得她最後一語,在場衆人面色俱是一變,齊齊盯着白衣女子,目光裡已暗含殺機。
“看來姑娘是打算管閑事了。
”何勳臉色一冷,右手悄然握上一把暗器,“隻是何某最後奉勸姑娘一句,今日在場幾已齊盡諸國英雄,姑娘這一管可是将六州全得罪了,天下雖大,隻怕姑娘日後也要無藏身之處了!”
“諸國英雄齊聚一堂可還真是榮幸。
”白衣女子聞言卻依然是笑意盈盈,“隻是我這人向來是珍珠與魚目都分不清的,所以也着實看不出幾位哪裡英雄了,以你們之行徑,稱狗熊倒是恰如其分。
”
“你!”何勳脾氣再好也忍不住動怒了。
他本以為經其一番勸說,那女子再怎麼武藝高強,也該有幾分顧慮才是,誰知她竟毫不将六州英雄放在眼裡,反是出言相譏。
眼見在場衆人怒氣升騰,他亦不再多言,左掌探向兵器,打算合衆人之力一舉擊殺此人。
正在一觸即發之際,自那白衣女子現身後即沉默多時的白袍小将,忽地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