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與前台服務員說了幾句話,然後自己坐上駕駛席,說了聲:“請吧!”
秀樹應邀坐到助手席上。
之後汽車行駛于夜間的高樓大廈之間。
“如果是白天,飯店的醫生可以立刻趕到,因為是夜裡。
”
夜間值班經理解釋叫急救車的原因。
“類似事件常有嗎?”
秀樹一問,手把方向盤的夜間值班經理說:“作為女人,一個人住飯店……不過,發現得早,總算得救了。
”
剛剛清晨五點半,距天亮還早呢,大概是地處市中心的原因,路上的汽車相當多。
不過,路況還比較寬松,不到十分鐘便抵達急救醫院。
夜間值班經理好像對此很熟悉,從亮着“急診入口”紅燈處進去,穿過黑暗的走廊,來到護士中心。
盡管正值夜間,這裡仍燈火通明,正看病曆的護士立刻擡起頭。
“我想是剛剛用急救車送到醫院的吧,是女人……”
夜間值班經理一說,護士示意眼前的椅子,說道:“醫生正在診治,請在此稍候。
”
依護士所說坐下來等候。
這時,電話鈴響起,病房的呼叫鈴也響,護士忙跑來跑去。
就這樣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年齡三十五歲左右、微微發胖的醫生從病房走出來。
兩人同時站起來,夜間值班經理首先遞上名片:“因為是住我飯店的客人……”
醫生點點頭,瞟了秀樹一眼。
“是我的熟人……”
秀樹稍施一禮,醫生手持病曆說:
“服用了大量安眠藥。
”
“不要緊吧?”
秀樹情不自禁地問道,醫生手插在衣袋裡說:“幸而發現得早,胃洗幹淨了,所以,我覺得不必擔心了。
”
“那麼,得救啦?”
“這一點不必過慮,但今天最好就這樣好好地休息一天。
”
聽說已經得救,秀樹總算松了一口氣,同時,他又提出問題:“她服了多少安眠藥?”
“哎呀,那可不清楚。
”
“若要自殺的話得……”
“有這種擔心嗎?”
“不,不,并沒有……”
“我覺得并不是沒有吧?”
醫生僅說了這些,将病曆交給護士便走了。
秀樹仍舊向醫生的背影低頭施禮,護士過來引他們去病房。
好像是搶救病人專用病房,距護士中心僅隔兩個門,是單間。
随護士走進病房,病床位于中間偏左,床邊有一個床頭櫃和一把圓椅。
也許因為是夜間,關掉了天花闆上的燈,隻有桌上的台燈亮着,照亮床四周。
“無論哪一位都可以,是否陪一下床?”
聽護士這樣一說,秀樹點點頭。
“我想就讓她這樣睡會兒吧,點滴快完的時候,請與護士中心聯系。
”
的确,床旁邊有一個吊瓶,從那裡輸出的細管兒與東子手腕相連。
“您帶替換的睡衣了嗎?”
“沒有……”
東子的睡衣可能洗胃時已弄髒,用急救車送到醫院時裹着的是飯店的浴衣。
“另外,毛巾什麼的呢?……”
“因很突然……”
“那麼,現在先把醫院的借給你們。
我想她會這樣踏實實地休息的,如果有事請按這個按鈕。
”
護士示意枕邊按鈕之後,離開了房間。
床邊隻剩下秀樹和夜間值班經理,秀樹再次看着東子。
在台燈的微弱燈光下,東子仰面躺在床上,緊閉雙目。
藥也許還沒太發揮作用,東子沒有要動的樣子,呼吸均勻、平靜。
“好像不要緊了。
”
夜間值班經理說道,秀樹再次低頭緻謝:“托您的福……”
“不久一定會醒來的。
”
“我仍舊留在這裡,所以……”
“那麼,我暫且回飯店,一直在前台,所以……”
“她的衣物呢?”
“到今天白天為止,就那麼放着沒關系。
如果有必要的話,讓服務員給您送來。
”
“承蒙多方關照,非常感謝!”
秀樹再次向值班經理低頭施禮,目送他離去。
病房内隻剩下秀樹和東子兩人,他不必再顧慮誰,便靠近枕邊。
在台燈的微弱燈光下,東子仰面平平地躺着,漂亮的鼻子在面頰上映出虛影。
東子正在考慮什麼呢?因服藥而入睡,可以認為她什麼也不會想。
秀樹再次取出偷偷裝入衣袋的信。
方才背着夜間值班經理草草浏覽,僅明白其梗概。
現在獨自一人慢慢推敲,可以探索出難以理解的内涵。
寫信的日期為二月二日,若以當天投入信箱分析,因為是本市,所以東子是否是在三日晚見到這封信的呢過了一天,今天是五日,從三日到四日,東子咀嚼信的内容,必定遭到無法忍受的打擊。
昨晚,突然提出想見面,見面後吃飯時,又托辭還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