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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短篇 山东的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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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咽發不出聲來的那種哭法,因為剛哭了兩聲,立刻就能換過氣來繼續嚷嚷,嚷到激情之處又迸出幾聲哀号。

    沈璎聽得又是難過又是驚奇又是佩服。

     石見穿走了,飛天開始叮叮當當的收拾行李。

     “真要走?”沈璎問。

     “石見穿那個變态,死也不肯告訴我。

    我娘一定出事了。

    ”飛天憤憤不平,眼睛裡不住的掉淚,“你說他瞞我做什麼!” 飛天出門快一年了,家中唯有老母,不知怎樣度日呢!沈璎就說也是的這邊事情差不多如此了該回家看看。

    飛天眼睛裡燒着火。

    沈璎知道,她的仇還沒報,她忘不了納蘭三小姐。

     “你算了吧。

    ”沈璎開導她,“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呢。

    過兩年,你再來京城殺她好了。

    反正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路遠迢迢,你有回山東的盤纏麼?” 飛天搖了搖頭,又愣住了。

     “去問問馮齊少爺?” “不找他!” 沈璎從袖裡抖出一大錠金子。

    飛天認出來那是昨天晚上納蘭三小姐擲在地上的,不明白沈璎為人如此,卻竟然撿回了嗟來之食。

     “我隻是想呢,他們家欠你的那麼多。

    這錠金子,你拿得理所當然,不要太計較。

    ”沈璎字斟句酌的說,“世道如此,難得有錢人肯拿點錢出來,還要還給她不成?” 實際的情況是,不拿這錠金子,飛天連家也回不了啊! 她咬了咬嘴唇,終于攤開五個手指,受了金子,然後扭過頭發出了幾聲幹笑。

     飛天走的很急。

    沈璎想不出什麼餞行,就要效法古人折柳送别,可是湖邊好好的柳條,偏生全打了水漂,不複依依相别的情緻。

    沈璎明白飛天家裡肯定什麼事都沒有。

    經過這一晚,納蘭三小姐不會放過她的,她又是這般硬氣不肯逃走。

    所以石見穿要設法騙她回山東躲一躲,或者也有尚軒的意思在裡面吧? 後來聽石見穿說,飛天家裡給她相親來着。

    沈璎心想那也不錯,山東人挺好的。

    可是相親的事,并沒下文,又聽見飛天把父親的振遠镖局重新開了起來,自己帶着镖師走南闖北。

     再後來石見穿也走了,便沒了飛天的消息。

     隻是飛天也不用再報仇。

    納蘭明珠不久就被黜了,自怡園給皇帝收了去,并入西郊行宮。

    有人說在八大胡同看見過納蘭三小姐。

    沈璎不信,納蘭家仇人多,造謠也有的。

    至于尚軒倒是無事,他和三小姐早分了手,次年就在瓊林宴上折杏花,後來還進了四王府教書呢! 幾年以後,沈璎已經出家。

    有一天雲遊到了西安,在永泰公主陵附近,碰上了馮齊少爺。

     馮齊少爺還記得她,說飛天也在這裡。

     果然在,飛天騎在黃骠馬上,淡淡的沖她點了點頭。

     沈璎有些失望,心想枉我這些年老惦記你,你對我就這麼冷!遂笑着說:“你這是綠葉成陰子滿枝,不記得我這方外之人了。

    ” 飛天冷笑:“誰說我嫁人了呢!” 沈璎怔住了。

    看她的衣飾打扮,居然還是白蘭花頭巾的模樣。

    當年春風秋風的玩話,不料竟成谶語。

    柳葉兒落了,樹猶如此,人何以堪! 飛天笑了,說:“你的故事編得怎樣了?” 無聊事情,她倒記得。

    沈璎自己都要忘了,隻得幹巴巴的說:“早就寫完了。

    哪,後來我讓你被尚軒的媽——一個大反派抓了去,放在一隻裝滿油的小船裡,當成燈芯點。

    尚軒英雄救美,結果自己燒死了,你也給燒壞了臉。

    你覺得很難過,也不接受我哥哥的整容手術,自己一人遠走關外,去了敦煌。

    ” “嗤!你也就這點想象力。

    ””飛天不屑,頓了頓又說,“不過有一點說對了,我這幾年攢足了錢,這就要去敦煌了。

    ” “一個人去麼?” “和馮齊少爺。

    ” 沈璎回過頭,看見馮齊少爺矮矮的影子在陽光裡,依然是沒有表情。

    沈璎笑了,擺出一幅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恭喜恭喜的樣子。

     “不要胡思亂想,”飛天皺着眉,“我和馮齊少爺一直是好朋友。

    ” 還是好朋友。

     城門早閉,西出陽關。

    一長一短,兩道斜斜的人影,化入長河翰海之中。

     後記:謝謝您有耐心看,璎璎先道個萬福了。

     這樣的東東往天地裡放,自己都不好意思……就算是一個嘗試啦!明眼人一望便知,不過是一段關于校園生活的閑言碎語,幾乎可以對号入座的,比如柳葉漂就是泡泡龍。

    嘻嘻……真事隐去,假語村言。

     隻有什麼镖局什麼報仇純屬空穴來風,不會寫武打場面,不寫又不行,一隻笨筆,贻笑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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