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娘娘一定高興得很,比之從前更會青眼相加了。
”
曹止萍和一幹弟子已然受傷,鏡湖派雖不願蔣靈骞和沈瑄被王照希帶走,也隻好幹瞪眼。
沈瑄想到此番又落入吳越王妃之手,恨不得立刻死去。
他此時油盡燈枯,胸中似有萬把尖刀攢刺,緩緩道:“你放了蔣姑娘,我才跟你走。
否則我進了宮,也決不效力!”
王照希打哈哈道:“這些條件,你跟我說沒用。
”忽然,他“啊”了一聲,轉眼間明明在身邊的沈瑄,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隻是隐約覺得白光一閃,而自己的半邊身體也幾乎在重撞之下酥麻了。
在場那麼多人,沒人看清白衣人的來去蹤迹。
王照希待要追又不知上哪裡追,害怕鏡湖派看出自己受了傷,隻得帶了蔣靈骞匆匆離去。
“我知道你是桐廬一帶有名的醫生,所以不想你被惡人擒去。
但我不認得那女孩,所以沒有救她。
”沈瑄與這個神秘的白衣人如此接近。
那是一個女子,聲音略啞。
她披着沉重的白面紗,一點也看不見容貌,也猜不出年齡,“我想知道她是誰。
”
沈瑄遂道:“她叫蔣靈骞,是天台派蔣聽松的孫女。
”白衣女子似乎很驚奇:“蔣聽松有兒子麼?”“不,她是蔣聽松收養的棄嬰。
”沈瑄黯然道。
白衣女子默然,半日道:“你内傷很重,我治不了,但可為你緩解病痛。
”言畢将兩股真力輸入沈瑄體内。
這白衣女子的内功極為深湛。
沈瑄體内逆流頓時平息下來,幾乎恢複如常。
她的内功法門卻頗有幾分像葉清塵。
沈瑄忍不住問道:“姑娘和葉大俠是同門麼?”白衣女子不答,卻道:“你還會去救她?”沈瑄點點頭。
白衣女子始終不肯透露自己的來曆,沈瑄原也不必向她坦白。
但這白衣勝雪、武功卓絕的女子,令人感到有一股高高在上、不可拒絕的力量。
當沈瑄出現在錢世駿面前時,錢世駿真的吓了一大跳。
他剛剛聽曹止萍數落完洞庭醫仙這個不肖子的種種罪孽,不想此人就潛入會稽山,偷偷見他來了。
錢世駿想了想,将左右支開。
沈瑄開門見山道:“九王爺,蔣姑娘給你畫的那張地圖,請借在下一觀。
”錢世駿奇道:“什麼地圖啊?”沈瑄冷笑道:“你上三醉宮去糾纏她,弄得天下皆知,不就是為了吳越王妃地下迷宮的地圖麼?蔣姑娘已将真本失落了,憑着記憶畫了一張給你。
九王爺,蔣姑娘和吳越王妃結仇,大半是為了你的緣故。
如今她落在吳越王妃手裡,定然無幸,你縱不管也罷了,難道還要吝惜這張地圖?”
錢世駿默然半日:“她真是什麼也不瞞你。
”說罷從袖中取出一卷絹畫來,遞給沈瑄。
沈瑄看見蔣靈骞的筆迹,心中一酸,旋即定定神,默默記着圖上标記的路徑關卡,看畢還給錢世駿。
錢世駿道:“這隻是一張草圖,蔣姑娘說許多細節她也記不清了,隻怕不足為憑。
”沈瑄道:“這個我明白。
”錢世駿瞧着他,忍不住道:“你去救她,是不是太危險了?”沈瑄淡淡道:“我若不去救她,是不是問心有愧?”
錢世駿一愣,半晌方道:“你從我的院子後面出去,不會被人看見。
”沈瑄謝過,翻窗便出去了。
錢世駿獨自坐在燈下,擺弄着那張地圖,心不在焉,怅然若失。
忽然背後傳來一聲當頭棒喝:“王爺做大事業的人,何必挂懷于些些小事,效兒女之态?”錢世駿猛然回頭,奇道:“咦,又是你?”來人微微一笑,道:“王爺也知道蔣靈骞的地圖不足為憑,想不想看真本呢?”
沈瑄來到錢塘府,得知世子錢丹早已逃出王府,下落不明,心裡暗暗詫異。
他頗費了幾番輾轉,找到徐栊。
徐栊這時因為錢丹走脫,貶黜在家,還是吳越王妃格外開恩,才沒有丢掉性命。
徐栊從舊僚那裡打聽來,蔣靈骞的确關在玉皇山上的地下迷宮裡。
吳越國的王宮建在鳳凰山腳下,依山傍水,穿林越壑,風景尤為秀麗。
吳越王曆代笃信佛教,曾大興土木,修建梵天、靈隐諸寺。
吳越王妃猶覺不足,即位後又在王宮後面的慈雲嶺上開鑿了一處壯麗的佛像石窟,吳越百姓俗稱觀音洞。
“天台派的劍術武功源自道家一脈,她卻信佛,倒也奇怪。
”沈瑄立在觀音洞裡,對着大大小小的神佛發呆。
迷宮本有四個入口,一個在王宮裡,直通吳越王妃的卧室;一個在玉皇山腳下的八卦田;一個在錢塘江畔白玉塔中;還有一個則是蔣靈骞也未記清的,隻遠遠的似乎在東邊。
沈瑄查探了宮外那兩個入口,皆有人把守,難以進入。
他細細回想地圖,記得王宮到迷宮的那條地道造型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