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死死盯住她。
蔣靈骞大聲笑道:“三醉宮主人親自出來迎客,這天大的禮數,真真折殺我了!”話音未落,身子一飄,已昂然落到了竹林外的空地上。
洞庭派的弟子慌忙站成一圈,把她圍在當中,看似淩亂,其實暗藏劍陣。
吳劍知道:“君山三醉宮是什麼地方?你竟敢帶劍闖入,膽子也忒大了!”外人上君山不得攜帶兵刃,這原是多少年的規矩。
蔣靈骞道:“咦,我們兩家這麼大的仇,你不知道麼?我以為不帶劍就上三醉宮來,才是吃了豹子膽呢。
”
吳夫人早就忍耐不住,挺劍而上道:“劍知,讓我先料理了這個小妖女!”
吳劍知“唔”了一聲。
本來蔣靈骞比他們低了一輩,似乎應當派晚輩的洞庭弟子先出戰才是。
但他知道蔣靈骞年紀雖小,卻劍法高明,自己門中的弟子,恐怕沒有一個接得上她十招。
不得已讓夫人出手,替子報仇,也算說的過去。
他看見葉清塵出來了,遂遠遠揖道:“葉大俠替我們尋來了仇人。
這番大德,老夫先謝過了!”
葉清塵還想說明蔣靈骞是自己來找沈瑄的,這邊吳夫人就已經和蔣靈骞交上了手。
吳夫人的劍法端莊娴靜,好整以暇,頗有名門淑女的風範。
可是這樣一來,恰恰為輕靈跳脫的蔣靈骞所制約。
戰了幾十個回合,吳夫人隻見到蔣靈骞像燕子一樣穿來穿去,眼花缭亂。
她那種穩重的劍法,本來是憑借内功的驅馳管住對手的。
但清絕劍實在太亮也太快,隻見一道明晃晃的青光在自己頭頂一閃,饒是她身經百戰,也禁不住駭得目瞪口呆。
卻見清絕劍在她頭頂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劍光收處,青絲紛紛揚揚落了一地。
原來吳夫人的頭發被蔣靈骞削了一大片下來。
吳夫人驚魂甫定,忙忙跳開去。
她知道這一招已是蔣靈骞手下留情,否則取了她首級都可以。
可是當這門中這麼些弟子的面,被人劈開發髻弄得披頭散發,實在面子掃地。
吳夫人想到這裡,更是氣憤填膺。
隻是她敗都敗了,不能再出手。
吳劍知看見夫人敗下,也暗暗駭異,拱手上前道:“好劍法,老夫來領教領教!”
蔣靈骞别過臉去,兩眼朝天道:“好主意!你們洞庭派人才濟濟,一個一個的輪番上,總有累死我的時候。
”
吳劍知暗叫慚愧,掌門夫人尚勝不了一個晚輩少女,以洞庭派的規矩,就該放她下山,沒有再戰一場的道理。
但是殺子之仇,痛徹肺腑,豈能把大仇人當面放過了!他隻得道:“老夫和你比這最後一場!”
其實他也知道,倘若他這一場輸了,洞庭派也沒有人可以出戰了,他總不好意思求葉清塵出手。
蔣靈骞放了吳夫人一馬,沒想到吳劍知還要糾纏,大怒道:“你們好不講道理!什麼洞庭君子山,一群假仁假義厚顔無恥的僞君子!”
吳劍知涵養雖好,臉上也不免微微變色。
他尚自恃身份,沒有拿劍,隻從地上撿了一根竹枝,當胸一平,旋即急刺蔣靈骞的命門要穴。
蔣靈骞面露不屑,一招“一夜飛渡鏡湖月”,“呼”的一聲從他頭頂掠過,劍尖點向吳劍知的右肩。
吳劍知不慌不忙蹲身一旋,竹枝刷的一指,點向蔣靈骞的咽喉。
這一招穩中出奇,本是殺手。
不料招數尚未使老,蔣靈骞手中清絕劍閃電一般地連劃三道,劍光過後,竹枝被削斷三截,落在地上。
眼看下一劍就削到手腕了,吳劍知不得不連退三步。
蔣靈骞停下來,冷笑道:“吳大掌門,你要真想殺我,還是用真劍吧!否則我不跟你比。
”
吳劍知怒叫道:“好!好!本來就要你性命,就讓你死在本門鎮山寶劍之下!”旁邊一個弟子跨上一步,呈上一柄黑黝黝的古劍,吳劍知拔劍出鞘,幽光瑩瑩。
這正是洞庭派曆代掌門的佩劍“枯木龍吟”,是沈醉留給三醉宮至高無上的寶物。
“舅舅,你們不要打了。
”
吳劍知擡眼一看,沈瑄已經從竹林裡走了出來,顯得神思恍惚。
吳劍知暗道:“這孩子好不曉事,這時來說這種話!”嘴上卻說:“瑄兒,這裡沒有你的事,站遠些看着。
”沈瑄說不出話來。
蔣靈骞和吳夫人生死相搏,他看得清清楚楚,緊張得渾身冷汗,也不知道心裡希望誰勝。
可是蔣靈骞終于削了吳夫人的頭發,他居然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可實在受不了看着蔣靈骞和吳劍知再打一場了。
可是蔣靈骞聽見他的聲音,又是生氣又是失望,心道:“好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們打起來了,居然直到現在才出來說句話,而且說了跟沒說似的。
到了這個地步,還能善罷麼?你既然決意向着他們,就犯不着來說這種話!”她也不回頭看一眼沈瑄,擡起手臂,清絕劍直指吳劍知前額:“出招吧!”
吳劍知身為洞庭派掌門,畢竟不是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