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的面部,日本武士硬生生地停下手裡刀,但這也躲不了,那樹葉,竟然貼在他臉上,火一般地燒了一下。
再看王迎春,左手已經将長棍撈在手裡,一招烏龍擺尾,長棍挑在日本武士的小腿上,那家夥,腿一跷摔在地上。
而那個男仆,已經将剛才的掃帚和鐵鍬收拾好了。
三個日本武士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卻看到剛才的那個男仆在不屑地冷笑。
他們隻好夾着尾巴離開。
劉牧之看三個日本人走了,說:“王大哥,剛才你那一棍,雖然機巧,但是腰勁兒沒有用上。
”
王迎春愣了一下,這劉牧之好眼力,因為他腰裡紮了東西,所以使不上勁兒,他笑了,把棍收了,說:“要不您露一手?”
劉牧之淺笑,問:“你這是跟誰學的。
”
王迎春說:“沒有師父,随便跟人學的,每年秋收以後,在打谷場裡跟一些人學,沒有套路。
一招兩式的,護身就可以了。
”
劉牧之語氣肯定地說:“王大哥,雖然沒有正統地習過武,但你天生資質好,氣力強于平常人,所以一些普通的招法在你的手裡就變得比較有威力。
”
王迎春受了鼓勵,說:“我的力氣确實天生要大一些。
”
劉牧之邀他進屋,可是王迎春還是不甘心,要求劉牧之亮幾招,劉牧之自嘲道:“在下技藝太差,羞于示人。
”他又亮了一個請的姿勢,王迎春無可奈何地準備進屋,看到院子西南側有一個十幾平米的平台,是用青磚壘的,約有半米高。
王迎春好奇地問:“這有什麼用處?”
劉牧之說:“那是練步伐的,可以在上面打拳。
”劉牧之總算是把王迎春又請回屋裡,怕他又要談武功的事情,便問王迎春:“王大哥,你一定是走過許多地方了,不妨給我講一講外面的事情。
”
王迎春這才把好奇心收回來,給他講一些走南闖北的趣事,看來他是想讨得這家主人的喜愛,因為他還是努力地把一些有趣的事情講出來,以博得主人的好感,從主人專注的神情上來看,主人還是很喜歡聽他講話的。
王迎春一邊講,一邊觀察這房子的擺設,堂屋西面的牆上,挂了一幅山水畫,仔細看便知道那畫的是羅山。
王迎春心裡想:看來這就是龍脈圖!
劉牧之似乎覺察了王迎春的舉動,也向畫看了一眼,王迎春小偷一般躲開了眼神。
兩人正說着話,這戶人家的女主人出來了,竟然穿着細布的大襟襖,要知道,那時一般人是穿不起這細布衣服的,那是洋布。
王迎春心裡琢磨,看來這劉家确是不一般呀。
女主人身後跟了一個小男孩,五歲左右的樣子。
王迎春起身行禮。
劉牧之介紹說:“這是一位做生意的王大哥,來借個方便。
這是我内人。
”那女人向王迎春點點頭,對着小孩說:“叫大大,快點兒,叫大大。
”小孩鑽出來,叫了聲大大,王迎春笑,掏出幾張紙币,說是給小孩的。
那紙币中,有一張北海币(抗戰期間中國共産黨的北海銀行發行的貨币),王迎春收回去了。
劉牧之看了一眼。
女主人說:“那我準備飯了。
”劉牧之點點頭。
女主人拉着小孩子做飯去了。
劉牧之問:“你那張錢,有來頭吧?”王迎春哈哈大笑,說:“老弟,走南闖北的,什麼人都得接觸,所以,各種錢都得帶着。
”
兩人又說其他的話。
片刻酒菜上來了。
酒是農村裡的地瓜幹酒,喝到嘴裡火辣,忽地一下竄到胃裡。
兩人啾了幾口酒,王迎春便借着酒勁兒問,以前聽說:“本地流傳一幅黃金礦脈圖,别人叫‘龍脈圖’,兄弟您住在這山裡,也許知道一點兒?”
劉牧之聽了,擡起頭,看看王迎春,說:“王大哥,既然您打聽這事兒,可不是一般人,您也肯定知道我是誰了。
”
王迎春反問:“此話為何這麼說?”
劉牧之答道:“既然是一筆天大的财富,一般人是無福享受它的。
想來王兄必有來路。
”
王迎春哈哈大笑:“兄弟是個粗人,就是一個買賣人,隻不過好奇,想發點兒大财而已。
”
劉牧之欠欠地笑,說:“不義之财不可取,你光聽到了龍脈圖,就沒有聽說那金咒?”
王迎春尴尬地笑,說:“我确實聽說過有金咒這事兒,但有那麼靈嗎?是糊弄人的吧。
”
劉牧之不說笑了,表情嚴肅地用手指指菜,那意思是請他吃菜喝酒不要談這事。
王迎春似乎是不信邪的,但是既然人家諱莫如深的樣子,他也隻有喝酒。
火辣的酒完畢,山裡的天色已晚,女主人領他去廂房裡,那裡已經收拾好一鋪炕,王迎春用手一摸,溫乎的,心裡也感覺熱乎乎的。
王迎春往炕上一倚,回味劉牧之的話,可以肯定,他在暗示什麼,那幅畫如果是傳說中的龍脈圖,就一定要想辦法把它搞到手,趁他們都睡着了……但是,下午的時候,劉牧之露了一下武功,深不可測。
再說,他們家的那個男仆,看起來武功也是不差,王迎春無奈地歎了口氣。
不管如何,半夜一定要試一下,要不豈不白來一趟,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