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山島,山島咔地立正,喊:“報告,病毒活體已經抓到。
”
酒井冷冷地問:“抓了幾隻。
”
山島答:“抓了兩隻野狗。
”
酒井問:“還有其他情況嗎?”山島答:“有一個士兵被野狗咬傷了。
”他低下了頭。
酒井氣憤地叫:“八格。
”他一揚手摔過來一個杯子,山島挨了一下。
正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陣慘叫,接連不斷地叫。
酒井吃驚地看着山島。
哭嚎的聲音來自隔壁。
山島一步跨出去來到隔壁,這裡是一個臨時的衛生室,軍醫正在給那個受傷的士兵做鋸腿的手術,沒有想到那個士兵疼得受不了,在手術床上掙紮着哭嚎,有四個衛生兵使勁地壓着他。
“幹什麼,你們!”山島沖進來,大聲地叫。
隻見軍醫兩條胳膊全是血,拿着手術刀,轉過身來慚愧地說:“第一次做這種手術,麻藥打得不夠。
”
沒有想到酒井也進來了,問明了情況,抱歉地對哀嚎的士兵說:“對不起,你受苦了。
”然後,他又對着軍醫施禮。
這才轉身回到司令部。
哭嚎的聲音繼續,增加了慘烈的氣氛。
幾個中隊長還坐在那裡,看到酒井回來,又闆正了身體。
卻有一個通信員進來,喊道:“報告,三中隊又有一個士兵發高燒病倒,已經隔離。
”
酒井揮手讓他下去,他再次抓來電話,問青島那邊軍醫何時到。
這時,電台給來消息,路上有雪,軍車行進速度慢,估計半夜以後才能到。
山島上前輕輕地問:“大隊長,不知青島派來的軍醫有辦法治療嗎?”
酒井無奈地歎口氣,這時又有一個電話打進來,是青島特高科的人,通告他,“百靈鳥”已經放飛,請按計劃行動。
酒井連忙解釋,兵營已經染上奇怪的瘟疫,局面無法控制。
對方生硬地命令:“不惜一切代價配合完成龍脈圖行動!”
酒井灰暗着一張臉,點頭嘿一聲。
酒井挂了電話,看着那些中隊長,用沉痛地語調說:“今天晚上,我們等醫療隊到來,各位一定注意穩定部隊的情緒,切不可發生混亂,如果有人趁機擾亂軍心,格殺勿論。
”
幾個中隊長面部表情嚴肅,不敢說一句話。
正當酒井訓話之時,通信兵走過來小聲地說:“青島的佐藤山木來電,請問您接電話嗎?”
酒井點點頭,來到電話旁,佐藤山木說:“酒井君,‘百靈鳥’已經放飛了。
”酒井說:“我已經接到消息了。
”佐藤山木問:“你們那邊的情況如何?”酒井不情願地說:“形勢無法控制。
”
隻聽佐藤山木說了一句:“當地人也有被野狗咬傷的現象,莫非,那個潛伏千年的金咒又應驗了?”佐藤山木的語氣語意深長。
酒井恍然大悟,即便是今天晚上醫療隊到達,他們也不能對症下藥,根本就無法控制病情,對現狀沒有任何改變。
“入鄉随俗!”酒井拍拍自己的腦袋,計上心來,大聲地叫着,讓士兵以最快地速度把二狗子翻譯找來。
二狗子翻譯是偷偷地跑回家的。
他知道這些日本士兵得了奇怪的病,他怕死,他就趁機跑回家了。
也是,這些日本兵隻顧着自己的生死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不在。
山島帶着士兵把二狗子翻譯從床上揪起來,這個家夥感覺自己犯黴運了,與這些日本兵混在一起說不定被傳染,那是死,不過可能過幾天才會死,還有不死的可能;如果不聽這些日本兵的指揮,那就是立刻死,所以他提心吊膽地跟着日本士兵來了軍營,把一個嬌滴滴的婆娘扔在家裡,有英雄赴湯蹈火的情懷。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次,酒井十分客氣地對他說:“快點兒,用最快的速度,把全城的郎中都找來。
”
二狗子翻譯是極度地聰明,要不他怎麼在這個虎狼窩裡扒食呀,他明白了,日本人想用中國人的辦法控制病情。
二狗子翻譯随之靈機一動,說:“太君,郎中是可以找到的,但是郎中不能逼,人命關天,可以懸賞,隻有這樣,他們才會拿出好的方子。
”
酒井明白了,說:“聽你的,大大地懸賞,隻要你把這些郎中都找齊,我就獎勵你。
”
二狗子翻譯第一次感覺自己在日本人面前的地位提高了,他認真地策劃了一下,不僅要找郎中,還要張貼告示。
片刻,所有的摩托車出動,他們直奔縣城的各個藥鋪,發動機嘶鳴的聲音傳遍了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