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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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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得最近的是信太郎。

    唯獨信太郎叫他“大哥”。

    兩人之間有些相似處,這名青年似乎也從信太郎身上看到部分的自己,兩人一同在溪邊垂釣的模樣,宛如一對年紀相差多年的兄弟。

     “信太郎,你頭腦真好。

    如果再更用功一點,不管再好的學校也進得去。

    ” 某天,青年深感佩服地如此說道,于是信太郎也鼓起勇氣詢問。

     “大哥,你為什麼會逃到我們這裡?” 青年的臉色瞬間為之凍結。

    身旁的衆人也随之緊張起來。

    信太郎靜靜地等待他的回答,不顯任何怯縮之意。

    青年的表情扭曲。

    不久,他露出苦笑。

     “我出生于青森和秋田縣境的一座小村莊。

    那是個盡管終年皆匍匐于地上工作,仍有可能三餐不濟的村落。

    後來因為傳染病,村民相繼喪命,我的家人和親戚們也同樣死于疾病,隻剩我孤零零一人。

    我很不學好,從小便是個出了名的小流氓。

    不過,我父母在世時,我也曾是個聰慧的孩子,所以村長和村民們為了讓我去上學,流血流汗地辛苦工作,為我存錢。

    某天,他們以可怕的表情來到我家,要我去上學。

    這輩子再也沒有比當時更令我吃驚的事了。

    于是我拼了命地用功苦讀。

    為了讓村莊免于傳染病的侵害,我進入一所日後能讓我成為醫生的學校就讀。

    然而,我被指派進行軍事研究,從事的工作别說是治病了,根本就……” 青年說到這裡便不再言語,他的臉色逐漸轉為鐵青,全身戰栗不止。

    他眼中滿溢野獸般的兇狠神色。

    他粗暴地站起身,朝外頭飛奔而去。

     “大哥。

    ” 信太郎随後追上去,鶴老師望着他的背影。

    他也曾有耳聞,有一支特殊部隊召集了許多醫生,進行殺人方法的研究。

    這名青年會待過那裡是嗎?鶴老師對此頗為挂懷。

    

13

“别過來!我是個殺人兇手。

    而更不應該的是……我殺人隻是為了研究……” 青年蹲在河邊,當信太郎欲向他靠近時,青年發出厲聲怒吼。

     信太郎全身為之一震,但還是向他走近。

     “大哥。

    ” “你别理我!” 青年雙手抱頭。

     “大哥,我殺了自己的媽媽。

    ” 信太郎以冰冷不帶感情的聲音說道。

    氣氛登時陷入一陣沉默。

    青年不自主地擡起頭,轉身望向信太郎。

     “我爸爸戰死後,媽媽變得精神不太正常。

    某天,她突然目光炯炯地對我說‘我們一起去找你爸爸吧。

    ’接着,便使勁地勒住我的脖子。

    ” 青年靜靜凝睇着信太郎的臉。

    信太郎面無表情。

     “我燒死了自己的媽媽。

    正當我覺得很痛苦難受的時候,隻見媽媽全身焦黑,倒卧在地上。

    屋内滿是頭發和皮肉燒焦的氣味。

    是我殺了她。

    ” “信太郎。

    ” “她連眼珠都熔化了。

    ” “夠了,别再說了。

    ” 在黃昏下,兩條人影緊緊倚偎在一起。

    

14

某日,有一名身材嬌小、童山濯濯的男子,蓦然從後門走進屋内。

    他輕聲喚道:“鶴老師。

    ” “哦,原來是‘遠耳’。

    怎麼突然跑來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事情嚴重了。

    最近大家通通都被帶走了。

    ” “什麼!” “無一幸免。

    連同女人和小孩,整個家族在一夜之間憑空消失。

    春田老太太家,以及拜島家的四個孩子,也都被帶走。

    ” “竟然有這種事。

    連那種老太太都不放過?” “完全掌握不到任何消息,就這樣一去不回。

    衆人擔心可能是被帶去實驗。

    大家平時應該都有隐瞞自己是常野一族的事,但卻仍舊難逃魔掌。

    ” “為什麼?” “不知道。

    大家都很害怕。

    鶴老師,你可不可以到東京一趟,去安撫一下人心?我想,他們應該還沒盯上你,最适合由你來擔任夥伴之間的連絡人。

    如果情況不對,得帶着大家逃往他處才行。

    ” “嗯,我明白了。

    那就今晚出發吧。

    ” 雖然将孩子們留在分校内,覺得不太放心,但鶴老師仍是動作俐落地着手做遠行的準備。

    面對老師突如其來的遠行,孩子們感到忐忑不安,但鶴老師還是囑咐留下來的三名大人看好分校,自己趁着黑夜和“遠耳”出門而去。

    鶴老師背起“遠耳”。

    他環顧四周一眼,兩人旋即消失于森林中。

    鶴老師不僅長命,同時也是“飛毛腿”。

    盡管如此,要到東京一趟,也非得花上兩晚的時間不可。

    

15

秋意漸濃,山中已滿含寒冬欲來之感。

    在積雪之前,非得下山不可。

    青年和信太郎四處撿拾樹果和柴薪。

    一整天吐出的氣息都是白霧。

     “大哥。

    你已經完全康複了對吧。

    先前明明傷得很重呢。

    ” 信太郎滿心歡喜地望着撿拾柴薪的青年。

     “是啊。

    大家對我如此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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