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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各自在不同的地方仰望那一輪明月。

    盡管你我分處于不同的場所,但仍是望着相同的明月,如此理所當然的事,卻有這麼深的感觸,莫非是上了年紀的征兆?總之,先休息一會兒。

    不久,可能又要出去奔波了。

     草草擱筆 寺崎恭治朗

09

前略 調查得愈深入,愈感到膽顫心驚。

     我們這位“鶴老師”也許是個怪物。

    或許他從更早以前便已經存在這世上。

    我光是寫到這裡,便覺得背後冷汗直流。

     我有一位朋友,在郡山開業當醫生。

    他同時也是一名舊書收藏家,他在這方面的名氣遠勝過他的本業,全國的舊書店都對他的藏書垂涎三尺,一直引領期盼他死後收藏能流入市面,由此可知他收藏的驚人程度。

    我對舊書沒興趣,之所以前去拜訪,是想了解他有哪些有趣的報導,可以讓我過目。

    我一看便明白,他的收藏品個個都非常出色,而且保存狀态良好,但我卻感到有點沮喪。

    因為他收藏的年代範圍,是從江戶末期到明治時代。

    盡管如此,我還是抱持着姑且一試的心情,尋找有無和“常野”有關的資料,而開始快速地大緻翻閱,就在那時,一段文字映入我的眼中——就是“鶴老人”這三個字。

    我重新仔細端詳那本書的封面。

    此書着于明治十七年(西元一八八四年),是一名醉心于芭蕉的俳人,他本身同時也愛雲遊四海。

    此書的内容融合了俳句,以及他與人交遊的記聞:昔日他造訪福島時,曾邂逅一名“秃頭白發”,而且“膝蓋彎曲如鳥的老人”這名老人教孩子們念書,看起來已有相當的歲數。

     寫到了這裡,覺得既可怕,又可笑。

    我到底想做什麼?此人真的存在嗎?他為何存在于世上?現在仍活在世上嗎?我在寫這封信的同時,他或許正在某個地方行走或是安睡吧。

     逐漸感到有一股寒意在身上遊走。

    我最近好像變瘦了。

    也許我們涉入了一件離奇的事件。

    現在隻希望早點看到清晨的太陽。

     草草擱筆 寺崎恭治郎

10

前略 誠所謂,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這句諺語最适合用來形容我現在的心境。

    我們這位“鶴老師”是一名教師。

    我突然想到,如果請一位年紀大的老師幫忙找尋,不知道會不會有線索。

    眼前正好有一位符合這項條件的老師。

    那就是我們的導師——須藤老師。

    他樂于助人、人面廣、記性佳,而且行動力強。

    看來看去,再也沒人比須藤老師更适合這項工作了。

    此外,我還突然想到,這件事起因于那場同樂會,而須藤老師在會中曾經透露:“當老師的人都很長壽沒錯,不過,我知道有一位更長壽的老師。

    ”他指的人是誰呢? 于是我便前往須藤老師家中拜訪。

    我告訴老師,此人是我一位朋友的恩師,并描述了他的相貌,說我正四處找尋他,結果老師一臉吃驚的模樣。

     “哦,你說的是鶴老師對吧。

    ”當他很直接地開口說出這句話時,你不妨也試着想像一下我當時的心境。

     老師立刻打開抽屜,取出排列整齊的舊名冊。

     “你看,就是他。

    遠山一郎。

    這是他百歲賀誕時的照片。

    ” 當時,我真不敢相信自己能親眼目睹這名人物。

     然而,須藤老師确實與此人并肩坐在一起。

     那個讓人産生諸多聯想的怪物,頓時飛到了九霄雲外。

     這名身材嬌小、戴着圓框眼鏡、給人感覺相當悠然自得的男子,像小孩般坐在坐墊上,怎麼看都是一位個頭矮小、平凡無奇的老人。

    但不知為何,卻給人一種仿如自己的家人般的親近感。

    坦白說,我當時差點失控而流下眼淚。

    須藤老師看我淚水在眼眶打轉,似乎有所誤解。

    他對我說道:“原來如此,真希望能讓你見他一面。

    ” 我猛頭擡起頭問道:“請問他現在人在哪裡?” “你怎麼會這樣問呢。

    這已經是十幾年前的照片了。

    就算鶴老師再怎麼長壽,也早已不在人世。

    當時的葬禮非常簡單。

    能享有那樣的高壽,葬禮便會帶有一種不可思議的開朗氣氛。

    ”老師苦笑道。

    以一般人的感覺來說,這确實是理所當然。

     不過,我仍無法相信那位鶴老師就這樣離開了人世。

    在看到那張照片的瞬間,感覺我這幾個月來一直在調查的事,猶如黃梁一夢。

    或許我的措辭不太恰當,但同一時間,我覺得似乎一切都可以原諒(原諒什麼,我自己也不清楚)。

    附帶一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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