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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见性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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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

    膚色白皙,但卻沒有半點令人覺得不健康,反而讓人錯覺像在發亮。

     所有人都在凝視這張教人有點自慚的臉孔。

     然後,他開口了。

     “華山派‘鎮嶽宮’是在這西峰上吧?”他語聲一字一句甚清晰,節奏不徐不疾:“是從這邊上去嗎?” 陳泰奎咧嘴而笑。

    至少知道對方的來意了。

     “你說錯了。

    ”陳泰奎振一振手上的木劍:“不是‘從’這兒上去。

    是要‘通過’這兒上去。

    ”他一字一字重重的說。

     那男人左右瞧瞧“見性館”裡,看見一排挂在牆上的木劍,還有那群正在輪流等待比試的年輕人。

    他雙眉略揚,作了個恍然的表情,似乎到現在才知道這“見性館”是何用途。

     “别浪費時間。

    ”男人似是漫不經意地說。

    “隻要帶我上去就行了。

    ” 那句“别浪費時間”,跟陳泰奎剛才對王士心說的話一模一樣。

    陳泰奎感到被譏嘲。

     他伸劍朝男人直指。

     “過得了我,自然帶你上去。

    ” 他身後盤坐着的駱泰奇,早已沒有平日的閑适笑容,雙目閃出厲光,死盯着這名不速之客。

     ——絕不是普通人…… 但那又如何?駱泰奇心想。

    整個華山劍派也都不是普通人啊。

     “快拿起它吧。

    ”陳泰奎說。

    一個小道士正把木劍遞到男人身旁。

     男人看也沒看那劍柄,隻是伸出一隻左手,輕輕地擺成印掌狀。

     意思非常明顯。

     徒手對華山劍。

     即使隻是木劍,也是瘋子的行為。

     “很不幸,這‘見性館’過去曾經死過三個人。

    ”陳泰奎目中殺意大盛。

    “你是第四個。

    留個名字,至少知道屍首要送哪兒。

    ” “你好好記着這一天。

    ”那男人沒回答他,隻是說:“跟我交手,是你一生最大的榮幸。

    ” 陳泰奎的目光收緊,激射出戰意。

     可是出劍前,他叱喝了兩聲——攻擊前要用呼喝來激發自己的氣勢,對他來說還是首次。

     那叫聲發自丹田,催起了陳泰奎身體的内氣。

    華山派兼修内丹道術與劍法,講求“以氣禦劍”,這技法正是華山劍道的精髓。

     陳泰奎一出劍,就用上了自己最得意的“元亨劍法”裡,最得意的一式“遊龍擊浪”,挽劍的手腕一挫複一揚,包着皮革的木劍尖從腹部低處而起,直射向那男人心窩—— 結果是:無人看見那劍尖是如何刺失的,而隻見那男人不知何時搶入了近距離,那隻左手輕輕托住了陳泰奎握劍手掌的腕底。

    有如魔法一樣,陳泰奎的右臂被那手掌帶引下關節折屈,劍尖倒轉,已然抵在陳泰奎自己的咽喉上。

    乍看就好像他在拿着劍自盡一樣。

     陳泰奎慌忙掙紮,想把木劍揮出去,那男人卻先一步把左腳往内一踢,腳内側掃在陳泰奎右膝後面,陳泰奎關節發軟,全身向前俯跪下來。

     陳泰奎跪下時,上身還是那個回劍自刺的姿勢,木劍的柄端撞落在木闆地上,劍尖猛頂着他的喉嚨。

    陳泰奎發出像哽咽的啞叫。

     男人的左手同時在空中向上劃個半弧,一掌拍印在陳泰奎的後腦。

     可怕的聲音。

     木劍在陳泰奎的喉頭和地闆夾壓之下,從中斷裂。

     斷氣的陳泰奎,身體緩緩地往旁倒下,至死仍保持着那個蜷曲跪地的姿勢。

     坐在最後頭的駱泰奇,目眦欲裂。

     “這樣不是比試!”他悲怒地瞪着那男人。

     那男人沒看他,而是俯視陳泰奎的屍體。

     “剛才說要殺人的是他。

    ”男人仍然以好聽的聲音說:“既然他要的是生死決鬥,我接受了。

    ” 駱泰奇知道,自己此刻應該做的事情,是馬上提起木劍,站起來。

     可是他做不到。

     陳泰奎是華山派最高級别的“道傳弟子”之一。

    雖隻有一年,但毫無疑問是派内的精英。

     卻死在對方一隻手掌上。

     恐怖感溢滿駱泰奇全身。

    他連伸手去摸放在身邊地上的木劍都不敢。

     不久前他對王士心的鄙視,如今原原本本地應在他自己身上。

     “我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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