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昆蟲飛來飛去,一隻鳥兒拍着翅膀從樹上飄然落下。
“聽着,你最好把槍和剃刀放下。
”右邊的老男人喝道,他的聲音非常刺耳。
蘭博呼吸得自如了一些:他們不會殺死他,至少現在不會,他已經成功地誘使他們對自己感興趣。
同樣,拿着槍和剃刀也是一種賭博。
人們總覺得這些東西是個威脅,會本能地掏槍對他射擊。
但在這漆黑如炭的深夜,沒有自衛武器他無法在森林裡行走。
“遵命,先生。
”蘭博啪嗒一下把槍和剃刀扔到地上。
“不必擔心,槍裡沒有子彈。
真的沒有。
”
蘭博望着站在自己身旁的一老一小,揣測他們也許是父與子,或者是叔侄。
這種人總是以家族為核心,年長者發号施令,年輕人執行命令。
在刺眼的光束下,蘭博能夠覺察到他倆正在仔細打量自己。
蘭博靜靜地等待他們先開口,他知道作為一個闖入者,保持沉默為上策。
“看來,你已經把所有的髒話都喊出來了,”老者說,“你是在罵我們,還早其他的人?”
“爸爸,問問他為何光着身體在這裡遊蕩。
”站在左邊的少年稚聲稚氣地插言道。
“閉嘴,”老者喝道,“我告訴過你不要說話。
”
蘭博聽見老者槍上的扳機響了一下,便急忙說:“我隻是一個人。
我需要你的幫助。
不要開槍,請聽我把話說完。
”
老者沒有回答。
“我不是來找麻煩的。
你們有多少人對我并不重要,我不會傷害你們中的任何人。
”
蘭博胡亂猜測老者會不會開槍。
不過他明白自己目前的困境,在别人的眼中,裸露着身子,遍體鱗傷的人充滿了危險,即使他知道眼前隻是一老一少,老者也不會貿然行動。
“我正在躲避警察的追捕。
他們拿去了我的衣服,我殺了一個警察。
我叫喊是為了尋求幫助。
”
“是嗎?你需要幫助,”老者說,“問題是,你在尋求誰的幫助?”
“警察正帶着獵狗追趕我。
如果不設法阻止他們的話,他們就會發現這裡的酒場。
”
這是一個敏感的話題,如果老者想把他殺了的話,現在正是時候。
“酒場?”老者問道,“誰告訴你這座山上有座酒場?你認為我有一座酒場?”
“山谷的泉邊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
不是為了取水釀酒,你們到這兒做什麼?你們一定把酒場隐蔽得嚴嚴實實。
雖然我确信它就在這裡。
可無法從你們的火爐裡發現它冒出的煙。
”
“你以為我知道這兒有酒場,所以我不應該在這兒和你羅嗦,而應趕到自己的酒場去。
見鬼,我是專門捕殺浣熊的獵戶。
”
“可你并沒有獵狗。
我們不要再浪費時間争執不休,明天一早警犬就會趕到,我們得抓緊時間運籌帷幄想好對付的手段。
”
老者低聲咒罵着。
“你們也已經陷進泥潭,”蘭博繼續說道,“很抱歉讓你們受連累了,可我别無他法。
我需要食物、衣服和—支步槍,屆時我就不再連累你們。
”
“一槍把他斃掉算了,爸爸,”少年忍不住插言道,“他在耍弄我們。
”
老者沒有吭聲,蘭博也沒有說話。
他必須給老者時間仔細考慮。
如果匆忙行事,老者會铤而走險地扣動扳機,将他送上西天。
少年不耐煩地撥動着槍栓。
“把你的槍放下,馬修。
”老者說。
“可他是想耍花招,你難道看不出嗎?你難道看不出他像是政府的人嗎?”
“如果你再不把槍放下的話,我就把獵槍收回,”老者粗聲粗氣地斥責道,“政府的人,你仔細瞧瞧,他的徽章呢?”
“最好聽聽你爸的話,”蘭博說,“他深谙你們所處的困境。
假如你們把我殺了,警察會繼續追究,不查個水落石出不會罷休。
然後,他們的警犬将跟蹤你們。
不管你們把我埋在土裡還是設法把氣味加以掩蓋,他們都會——”
“生石灰,”少年得意洋洋地叫道。
“當然,生石灰可以掩蓋我的氣味,可你們身上也會沾滿它的味道,警犬會循迹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