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稱他為秘書長了,不象以前那樣,在公開場合什麼都不叫,在私下場合就直呼其名。
古長書沒再說話,就往自己辦公室走。
顧曉你也跟了進去,進門後,顧曉你笑容可掬地說:“秘書長,想不想知道别人對你的評價?”
古長書看着那認真中有些頑皮的樣子,說:“坐下,給本官說說。
”
顧曉你沒坐,就在桌旁站着,說:“那天一個很有資曆的人大發感慨,說,‘領導們天天在講領導藝術,真正把領導工作做成藝術的,隻有古長書。
不僅僅如此,他還把自己的工作變成了别人的微笑,寫在衆多機關工作人員的臉上。
’聽聽,這是什麼樣的評價啊,我都開心死了!”
顧曉你又說:“他們還說,有的領導能把壞事做絕,古長書是把好事做絕!”
古長書說:“謝謝他們這麼獎勵我。
”
顧曉你說,“本來是件平凡的事,可到了你那兒,就變得出手不凡了。
這就是你的高明!”
18.這話很經典
在曆任市委秘書長中,人們一直認為前任秘書長李修明是最出色的。
古長書上任之後,日見顯示出他耀眼奪目的光彩來,相形之下,李修明就稍稍遜色了。
人們對李修明的評價是為人耿直,工作嚴謹,協調能力極好,善于在複雜的矛盾漩渦中找準自己的位置,從而穩坐江山。
而人們對古長書的評價就不同了,除與李修明相同的優點之外,就是工作上有開拓創新精神,不僅僅是能幹,而且敢想敢幹。
李修明能不能幹?也很能幹。
但是李修明怕别人妒忌。
古長書就恰恰相反,他不怕别人妒忌。
該幹什麼,想幹什麼,他就會大膽地幹。
他不會因為别人的妒忌而不幹,不會因為“高标見嫉”而退縮。
當然,古長書也是不想讓人妒忌的,他會盡可能地減少别人可能對他的暗中妒忌。
所以他辦什麼事都顯得低調而不張揚,為人處理也非常謹慎。
可是,古長書這人就是有點怪,他低調而不張揚,自有人去為他張揚。
人們似乎願意私下為他傳頌美名,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好像天然地賦予了某種政治亮色,一旦做成了就會閃閃發光,機關裡的幹部們自然就會發出一片喝彩聲。
比如市政府門前有幾個老上訪戶,是十年前的老問題。
他們的土地被鄉鎮企業征用後辦了工廠,征用費隻給付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欠着。
後來鄉鎮企業垮台了,老闆跑了,企業成了一片廢墟,剩餘的土地征用費也沒人付了。
當時征地時,是鄉政府做的工作,甚至有點強行征用的意思。
十年來,幾家農戶輪番上訪,從鄉裡找到縣裡,從縣裡找到市裡。
市政府信訪局多次把情況轉到下面,責成當地政府處理,可鄉政府也因情況複雜,變化大而處理未果。
幾家農戶就不再找市政府了,直接找到市委。
他們在市委門前打着一塊大幅标語:“還我征地費,還我土地”的字樣。
以前他們也來過,在市委門前晃晃,就被值勤的武警吼走了。
古長書是苦孩子出身,他喜歡設身處地地為别人着想,看到那些上訪的農民他就難受。
古長書是從縣裡出來的,他知道,農民對政府很有意見,甚至還有點對抗性情緒。
可是,他們面對黨委和政府戒備森嚴的高牆深院,你不給他解決問題,他們也無可奈何。
盡管他們上衣無望,可他們依然不甘心,一到農閑時間就來上訪一回,有的甚至趁到市裡辦事的功夫,也要抽空來說說鬧鬧。
實際上,這些上訪已經沒有了上訪的意義,塗上了鬧事的色彩。
他們起不了什麼大作用,卻讓接待部門不厭其煩,甚為頭痛。
那天看到農民打上标語了,古長書就親自出去過問,了解了初步情況。
之後,古長書就把顧曉你叫去認真做下筆錄。
然後又向信訪部門進行了查詢。
古長書得出了一個結論:這些問題,要解決并不困難,是部門與部門之間互相推诿踢皮球導緻的。
隻是年長月久,問題長胡子了,成了老問題。
如果拖着不解決,确實影響不了國計民生,卻影響安定團結,傷害了農民的利益。
原則上講,解決這個問題不屬于市委的事。
可古長書這回心軟了。
他想管一回閑事。
于是,他把農民上訪要求讨要土地征用費的問題專門向汪書記做了詳細彙報。
那天晚上古長書來到汪書記家裡,那口氣簡直就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
古長書把具體情況彙報之後,說:“就是這些小問題的久拖不決,就足以說明我們市政府有時是在喪失作為一個政府的職能了,說輕點是失職,說重一點就是無能。
我們口口聲聲說要保護農民利益,誰來保護,怎麼保護?這才是最具體的。
”
汪書記聽得一臉嚴峻。
這些問題實他是不知道的。
因為他大前年才從省委組織部下來任職,如果有問題也不是他當市委書記期間造成的。
所以古長書也才敢大膽地說出來。
汪書記說:“你别看我臉色,你繼續說。
”
古長書說:“那就别怪我說話難聽了。
我覺得我們黨委和政府的工作有一種誤區。
跟黨中央保持一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