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表現出一番誠意來。
作為深大集團公司的老總,黃駿也是講究這個的。
他會感到某種意義上的高貴,體會着受到尊重的親切與友好。
接下來,古長書就連續陪同他遊山玩水,各處值得一看的景點都去了。
劉副市長每天打電話給古長書,說要把深圳那個老闆抓住,讓他投資喲!古長書說這事不能急,慢慢來,要火候到了才行。
欲速則不達,他還以為我們的企業真是爛攤子,賣不出去呢。
他既然來了,我就不叫賣了。
古長書就這樣陪他玩,到了第四天,黃駿自己開口了:“你讓我玩到什麼時候?我可不是來玩的,我想看看你的企業。
”?回,古長書才把他帶到各企業走走,每走一處,都讓各企業進行詳細彙報。
企業看完了,黃駿問:“這些企業,哪些準備賣掉?”
古長書說:“有人買的話,都可以賣。
沒人買,咱們繼續維持下去也是行的。
有什麼想法,可以直說。
你若要,我給你打折。
”
黃駿說,他看上了他們的針織廠,主要是那條生産線是新的,而且有半新的幾百平方的廠房。
實際上,針織廠早就不生産針織品了,而是生産西裝,生産線也是西裝生産線。
黃駿在深圳有自己的制衣公司,有自己的服裝品牌,他可以在内地生産加工,在内地銷售,用深圳的品牌和生産工藝就行了。
名義上還是深圳生産的。
所以,他想把它收購下來。
他問古長書有什麼條件。
古長書說:“沒有特殊條件,隻有慣例。
第一,你把稅繳給我們本地财政。
考慮到你接手後有個整合過程,給你半年時間。
半年後我們就征稅了。
第二,你要用我們本地的員工,必須保證我們的工人不能下崗。
”
10.急性子
黃駿沒有對古長書的堅持慣例提出異議。
針織廠的資産評估是二千萬元,光是生産線設備,當時引進就花了二千萬元,因為用了好多年,有設備折舊的因素。
現在加上廠房,一共才二千萬。
針織廠欠了銀行八百萬元貸款負債,也一并轉給黃駿。
在談判桌上,黃駿提出打七折,古長書沒有同意。
古長書說,國有資産原本是不能打折的,給你八折,就給你省下了160萬,這筆生意你在全國其他任何地方都找不到的。
整整談了兩天,然後邀請市委市政府領導參加,舉行了隆重的簽字儀式,收購針織廠的事就算一錘定音了。
黃駿是個急性子,他不會在半年後才開始生産。
時間對他來說,就是金錢,就是财富。
廠裡原有大批熟練工人,他緊急電告深圳總公司:派十名服裝技術人員和兩名設計師過來,進行技術培訓和技術指導,一個月内開始正常生産。
這樣,他就可以享受五個月時間的免稅優惠。
事後,一些人對針織廠打折的事表示不解。
工業局副局長何無疾在私下鬧得最兇。
國有資産打折,這不是故意造成國家資産流失嗎?他煞有介事地說:“古長書這樣做,一是要急于把針織廠抛出去,二是優親厚友,在老同學面前做人情。
”這話就在下面流傳開去了,一直傳到主管工業的劉市長耳朵裡。
劉副市長記得,前些年,針織廠拍賣,起價是一千萬元都溜拍了,沒人舉牌,現在能賣一千八百四十萬元,而且外加八百萬元的外債,應當說賣了個非常理想的好價錢。
但是,外面傳得厲害,劉市長還是親自找古長書問了問情況。
古長書說:“黃駿的這次收購,我認為我們是雙赢。
按常理,那八百萬元外債,他是有理由不承擔的。
之所以要他承擔,是因為我們有幾百萬元的預收款,基本上抵平。
那幾百萬的預收款,都是服裝,實際上是不可能足額收回來的。
他收購後,馬上就是新的品牌上市,以前的舊款式就完全有可能滞銷,甚至是根本賣不出去。
這筆帳無論怎麼算,我們都是劃算的。
在資産打折上,我把帳算得很清楚的,不會糊塗。
退一步講,如果不賣出去,現有的資産會不斷萎縮,負債率會提高,職工工資卻不會提高。
這類企業,從生産、經營、管理各個環節的毛病都比較多,積重難返,既然不能徹底換血,就很難搞上去。
再過些年,生産線就會變成一堆廢鐵。
”
劉市長也是個能算帳的人,古長書一說他就明白了。
黃駿也覺得劃算。
一是設備費用低,有一部分設備一直閑置未用,基本上是新的。
使用的部分在維修保養上做得也不錯,它們是他擴大再生産的重要部分。
重新如果引進,那費用就加大許多了。
二是廠房面積大,足足五百平方米。
将來即使廠子垮掉了,他還有地皮在那裡。
又在市中心區,蓋一幢高樓大廈,照樣能賺錢。
從發展的眼光看,随着西部開發熱潮的興起,内地的地皮隻會升不會降的。
地皮的增值部分是他押的最後一寶。
所以這個風險是他能夠承擔。
而且按照總價打折,優惠了160萬元,他還是很感謝古長書的。
因為他知道,國有資産打折,他沒聽說過先例。
收購之後,黃駿把許多精力都投入到了金安。
以前“金安市針織廠”的牌子取掉了,換上了“深大集團金安制衣公司”的牌子。
黃駿是兩頭跑,一會兒深圳,一會兒金安。
深圳到金安沒有直達航班,需要從省城轉機,然後飛金安。
有時天氣不好,或飛機不能準點起降,那就要花兩天時間。
這是黃駿感到最不方便的。
轉機的勞頓,甚至不如坐火車舒服,坐火車也隻要兩天。
11.從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