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獲了獎,比賽得了個第一第二,等等,他也有一本帳。
他還經常關心他們,看望他們,鼓勵他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團省委書記和省教育廳副廳長來縣裡檢查希望工程工作時,就當着縣委領導的面誇獎過古長書,說他是個能幹事的人,人精明,工作思路清晰,腦子靈活,能把工作搞得有聲有色。
——現在,他隻不過是挪用了幾萬元錢裝修辦公室。
當初他也想過,這事縣委知道了也不要緊,頂多是說兩句算了。
再說還有賀建軍在那裡支撐着。
他一直認為他們關系不薄,這點面子還是會給的。
而事實并非他想像的那樣簡單。
問題偏偏就出在賀建軍那裡。
古長書自然心裡有火。
古人都說不以一瞽掩大德,你賀建軍就不能看到我成績的一面嗎?
10.大度的領導
古長書生賀建軍的氣,腦子裡便浮現出趙琴的影子。
回想到跟趙琴大學時代的那些友好的日子,還是許多愛的成分在裡面。
盡管趙琴和古長書都各自成家了,但趙琴心裡依然還是裝着古長書的。
平時見面了,趙琴總是用那種一往深情的眼神看着他,有時恨不得跟他挽着手走。
正因為這樣,古長書盡可能地少去趙琴家,害怕摩擦出什麼火花來。
趙琴對他的那副深情,讓他感動,也讓他感到不安。
古長書長得比較帥氣,一米八的個子,英俊潇灑,五官清晰,身材修長,走路和說話都有風度。
是那種讨女人喜歡的、有女人緣的男人。
從中學到大學都有女孩子喜歡他。
在大學時,就有不少追逐者,在外面住過的就隻有趙琴。
眼下,古長書才三十出頭,正是男人風華正茂的年月。
趙琴也三十出頭了,兒子都幾歲了。
這個年齡的女人早把身子交給了兒子和丈夫,他們早已把她的身子裡面掏空了,外面的軀殼卻徐徐膨脹起來,小肚子上有了點贅肉,臉上也有了些許若隐若現的皺紋。
不過趙琴皮膚白淨,保養也不錯,加上精神一直很好,還是很青春的。
一看就知道是那種生活優越的沒有多少憂慮的女人。
眼下正是暑假的時候,中學的家屬區很空。
趙琴把兒子送到市裡的藝術班畫畫去了,由奶奶負責照料他的日常生活。
趙琴守在家裡侍候丈夫。
古長書的妻子左小莉帶着兩歲孩子回娘家了,她娘家也在市裡。
古長書一人在縣上,自己也不願意做飯,東家吃一頓,西家蹭一頓。
這天下午,挨了賀建軍的批評,回家的路上窩了一肚子火。
路過三樓的時候,趙琴家的門開着,正好古長書從此路過,趙琴的眼睛往外一瞅,說:“下班了?”古長書停下了,說:“飯做好了吧?”趙琴說:“你幹脆就在我家吃飯吧。
反正你一個人,做飯也麻煩。
”古長書說:“賀書記還沒回來?”趙琴說:“他不回來了。
剛剛打電話,說要到市委開會。
我做了好多飯,夏天又不好放的。
”古長書也不客氣,說:“那好,我先回家洗個澡再下來。
”說畢就跑上樓了。
古長書頂着一個精濕的腦袋下樓後,趙琴已經把菜飯擺上了桌子。
古長書站在桌邊嗅着菜肴的香氣,心裡熱乎乎地琢磨着,書記的日子就是比咱們過得好,菜都一個比一個精。
趙琴說:“建軍走了,今天就算款待你。
”古長書說:“白吃白喝,不好意思了。
”趙琴說:“什麼話!”古長書說:“上大學的時候我就吃過你做的飯。
現在手藝提高了不少。
”趙琴說:“家常便飯,誰都會做的。
其實你做得也不錯。
”古長書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我是在十五歲就會做飯了。
”
吃飯的時候兩人對面坐着。
趙琴一臉悅色,并不給他夾菜,古長書就像在自家一樣,隻管自己吃。
以往人多時在一起時,他們有話說,現在兩人單獨在一起,反而沒話說了。
趙琴說:“你們還好吧?”古長書說:“什麼還好?”趙琴說:“我是說你和左小莉。
”古長書說,“可以吧。
我還得謝你這個媒人。
”趙琴說:“隻要你們好,我就高興。
”
賀建軍從市委開會回來後,古長書把自己專心寫下的檢讨書送給了賀建軍。
賀建軍說:“長書,這事就到我這裡為止了。
我不會向縣委會彙報。
你好好工作,不要有啥心理負擔。
”這個回答讓古長書比較滿意。
古長書最怕的就是這事張揚出去,如果賀建軍向縣委書記和縣長通報了,那就是另一種情形了。
重者官職不保,輕者是降級處理或給行政記過處分。
即使不這樣嚴厲,也可能被人抓辮子。
古長書企圖從賀建軍的臉上發現什麼變化,可賀建軍還是以前那個樣子。
唯一發現的一點是,他覺得賀建軍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