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的政治源頭。
為了這個既宏觀又微觀的目标,古長書和賀建軍兩人經常在一起讨論自己的觀點和看法,有時甚至争論不休。
沒有下屬在場,他們倆就非常随便了,也不忌諱什麼,什麼話都可以說的。
有别人在場就不一樣了,畢竟一個是書記,一個是市長,人們喜歡從領導者的對話中揣摩和預測政治風向,如果去揣摩他們倆的說話,那問題就大了。
所以有時他們在一起探讨問題,聲音很大時,古長書就囑咐賀建軍聲音小點,知道的倒好,不知道的以為他們在吵架。
古長書父親在他家住了半月時間,每天保姆買菜回來,然後父親做飯,有時還給他們洗洗衣服,日子還算充實。
兒子家裡什麼都好,什麼都用不着他操心,又能享天倫之樂,可就是沒有麻将打。
老漢實在地憋不住了,有時就象丢了魂一樣坐立不安,渾身難受。
有天,左小莉看出了父親的焦躁,說爸爸好象有心思?父親說,你是教師,猜猜我有什麼心思?左小莉說,莫不是想打麻将吧,父親就嘿嘿直笑。
左小莉說,不遠處有一個麻将館,你可以去玩玩呀。
父親眼睛一亮,說玩玩倒是好,可是又沒熟人,都不認識也沒意思。
左小莉說,反正都是混時間嘛,你想玩的話,我就把你帶去,你玩畢了自己回家就行了。
父親頓時就開心了,還是兒媳婦善解人意啊!就讓左小莉把他帶到麻将館去了,找了一個房間讓他坐下來。
屋子裡亂哄哄的,左小莉正要離開,忽然有人給她打招呼,叫她左老師。
左小莉看看,是個中年人,似有一面之交,可她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中年人自報家門說,他是她班上學生的家長,今天沒事,就來打打麻将。
左小莉說那正好,老人家閑不住了,想玩玩,他又不認識人,你給他湊幾個人玩吧。
左小莉說完這話就走了,她本以為家長并不知道她是古長書市長的夫人,就沒太在意。
她一走,那位家長就張羅開了,邀了幾個人在屋子裡打麻将。
他對其他兩位說,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他可是堂堂古市長的父親!本來大家在玩着,于是突然變得嚴肅了,人們自然對他肅然起敬了。
開麻将館的老闆可是開心得不得了,拿出最好的茶葉給他們泡上,還送了一包香煙讓大家抽。
老闆滿臉堆笑,說,“你是市長的父親,是我請都請不來的貴客呀。
”這天麻将館非常破例,免收了他們這桌的費用。
散場的時候,那位家長怕他走錯路,硬要送古老漢回家。
古老漢也不客氣,讓他送到了家門口。
此後,古長書的父親就天天在麻将館裡泡着,早出晚歸。
不過他一般要比左小莉下班的時間提前一個小時回家做飯,讓她回家有口熱飯吃。
古長書是很少在家裡吃飯的,市政府應酬多,古長書通常是幾天才能回家吃一頓飯。
可是不出一個月,那家麻将館就被公安機關查封了。
原因是他們最近在旁邊擴大了營業場地,大肆進行地下賭博活動,一次查出了幾個豪賭,收繳了十多萬元賭資。
老闆娘就找到了那位學生家長,學生家長又找到古長書的父親,請他說情,請古市長給公安局去個電話。
那位學生家長對他說,這家麻将館本來不搞賭博的,平時就是玩玩,大多數是下崗職工和退休幹部,就是因為你古老漢在那裡打麻将,給他們壯了膽,才起了聚賭的邪念。
當時想得很美,即使今後有犯了事,有你這個市長的父親在這裡就不怕。
古長書父親大吃一驚,連連說我老頭子不就是喜歡打個麻将麼?怎麼就給别人壯了膽?至于說情,我可沒這份能耐,他們那些政事,我管不着的。
學生家長見這樣不行,便從身上掏出五百塊錢來,塞進他的口袋就跑了。
古老漢摸着口袋裡的錢,愣了半天,不知道怎麼辦。
後來隻好愁眉苦臉地回家。
左小莉這天下午沒課,回家早,見父親沒出去玩,便說:“爸爸,你今天怎麼沒去打麻将?”
父親說:“那地方叫人查封了。
”
左小莉說:“莫不是他們賭博吧?”
父親說:“是的。
”
左小莉說:“那你就在家看電視。
”
父親口袋裡裝着那莫名其妙的五百元錢,感到渾身不自在。
他不敢對古長書講這事,害怕兒子批評他。
可他又沒有能力處理這事,感到非常為難。
便吞吞吐吐地向左小莉說了,讓她把那錢捎給學生家長,退還給人家,他不能不明不白地拿别人的錢。
左小莉聽後隻是笑,說爸爸你也真是的,怎麼會遇到這種事。
并答應他把錢轉交給那位家長,物歸原主。
父親還囑咐她,千萬别對古長書說這事,悄悄處理了就行了。
左小莉說不告訴他的。
父親就笑了,覺得兒媳婦真是理解他。
父親很感歎地說:“我原以為市長難當,沒想到市長的老子也難當啊!”
可父親沒有麻将打,他手就發癢,就閑不住。
感覺市裡還不如大明縣城好,又忍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