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市政府向你表示感謝。
”
顧曉你一直躺在病床上不說話的,賀建軍說了這番話後,她就不住地流淚,不知道是為之感動還是為失去孩子而傷心。
她丈夫不停地給她擦拭眼淚。
古長書看了看顧曉你,他的表情變得疼痛而複雜起來。
他當即分付醫院,一定要竭盡全力,讓傷者身體得到全面恢複,不要留任何後遺症。
院長說,請市長放心,我們一定盡力而為,并提出馬上給她安排一間特護病房。
22.唯一靠得住的
金安市扶貧搬遷的調查摸底全部出來了,按照事先确定的标準,全市離公路二十裡以外的,子女就學困難的,單家獨戶的,土地脊薄的,吃水用煤困難的,糧食産量極低的,家境貧寒的,每年要吃國家救濟金的,人均年收入不足三百元的,全部符合這些條件的農戶達1600多戶,7200多人。
他們不是貧困人口的全部,隻是貧困人口中最嚴重的一部分。
當調查結果呈現在古長書面前時,古長書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繃緊了。
這與他想像的數字差距太大了。
他當初測算,全部符合這些苛刻條件的,全市最多不超過1000戶,結果竟有1600多戶!這中間,竟有一半農戶購買醬油食鹽等生活必須品,要到五十裡開外的地方去。
有三分之一的農戶缺水,一大半農戶不知道電燈是什麼東西。
這些人,說他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并不過分。
他們的生存環境十分惡劣,他們就生活在不适宜人類居住的地方。
古長書被這些數字震憾了,心裡前所未有的沉重。
他讓市扶貧經濟開發辦公室給他送去15年來的扶貧情況彙報,每年各縣區都取得了可喜的成績,把那些數字相加起來,全市所有的貧困人口早已全部脫貧了。
可實際上,真正脫貧的并不多。
就跟植樹造林一樣,年年上報的數字都很可觀,如果把它們都加起來,它就要超過全市的國土面積,不僅沒有荒山了,而且大家都要住到森林裡去了。
總歸一個字:假!大家都在哄,都在玩數字遊戲。
許多地方就是一年複一年哄過來的,許多幹部就是一級一級哄上來的,許多百姓就是這樣一次一次哄傷心的。
在那一時刻,古長書恨不得把這些總結報表撕成碎片!他絕不允許他這一屆出現這種欺上瞞下的情況!
古長書心裡奔騰着一股激情,也流淌着一股激憤。
看着這些虛假的總結和報表,他感到一根根恥辱的鞭子抽打着他的良心。
也許對于許多地方官者來說,對這一切早就司空見慣了,他們隻會用從政者的高度冷靜一笑置之。
可古長書不行,他感到的是羞恥和種失職,感到的是公仆意識與政治責任的缺位。
他給主管農業和農村工作的副市長交待了下一步的工作:要編制統一搬遷規劃,把每一戶的搬遷任務要落實到鄉村。
1600多戶看起來很多,分解到各縣區也就不多了,一年時間能夠完成的。
這裡面涉及到一些具體問題,比如,要确定地址,要蓋房子,要劃分責任田,還要有簡單的家具,電線電燈、有線電視都得一次到位,要讓他們在新的居住地很快就能适應。
基本的生存條件解決了,然後才是謀求發展之路的問題。
所有搬遷戶全部蓋土房,由鄉政府組織施工。
按平均每戶2萬元建設費計算,全市也隻需要3200多萬元的扶貧資金。
古長書說:“一年内實現搬遷是鐵定的任務,隻能提前完成,不能拖延一天。
這個時間是寬松的。
人家建一座高樓大廈也隻要一年時間呢,何況我們蓋的是一層土房。
咱們有言在先,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就要追究哪個環節的責任。
”
分管農業的副市長向古長書立了軍令狀,他說:“沒問題的,從現在起,我就一心撲在這事上。
如果出了問題,我向全市人民檢讨,然後自動辭退。
我先把烏紗帽擱在你這兒。
”古長書笑笑說,“你還是戴着吧,那是屬于你的。
到時候完不成任務,要摘掉你烏紗帽的不是我,而是組織,是老百姓。
”
市政府4個副市長,都比古長書年齡大,可他們都很喜歡也很尊重古長書的,既能聽古長書的話,也能積極主動、獨當一面地開展工作。
有的副市長遇到下屬送來禮物不好處理,也私下給古長書講講,然後商量一個辦法,要麼收下,要麼退回,要麼上繳紀委。
古長書就覺得他們真正把自己當知心朋友看,隻有一腔赤誠,襟懷坦白的人,才可能做到這樣的。
古長書畢竟是這個班子裡的班長,又是叱咤風雲的鐵腕人物,當然也有人希望成為古市長的心腹,或打小報告,或私下裡告訴他某某局長在背後說市長壞話。
特别幾項改革措施出台之後,就有某某局長說古長書有些霸道,有些個人獨裁。
古長書便聽後一笑,讓對方不要聽這些閑話。
古長書說:“我們最應當關注的是,看看群衆對我們的工作有些什麼議論,而不是領導對我們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