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深刻印象。
但是卡裡姆卻毫無感覺。
“就在那一刻我明白了……當我拿出光筆準備看看小孩的喉嚨時,那個女人抓住了我的手腕……動作很暴力……她不想讓我看到孩子的臉。
”
卡裡姆思索着,抖動着一條腿。
他還在想釘在墓碑上那空空的相框、被盜的照片。
“你說暴力,是什麼意思?”
“确切說,是力氣。
那個女人有……不同尋常的力氣。
或者說她應該不隻一米八高,是個真正的巨人。
”
“你看到臉了嗎,她的?”
“沒有。
我重複一遍,一切都是在昏暗中發生的。
”
“然後呢?”
“我開了處方就走了。
”
“那女人行為舉止是怎樣的?我是說,對她的孩子?”
“她看起來既殷切又疏遠……還有我想……那次出診一切都不對勁……”
“你後來沒有再去看過他們嗎?”
醫生一直在房間裡踱來踱去。
他沉重地看了一眼卡裡姆,所有的快活都從臉上消失了。
警察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馬塞對那次出診記得這麼清楚。
問診後兩個月,小茱德就死了。
醫生應該也知道。
“接下來我就去度假了,”他繼續說,“其實……後來九月初,我回到過那間小屋。
那家人已經不在那裡了。
透過遠處的鄰居,我得知他們離開了……”
“離開了?沒人跟你說那小孩死了嗎?”
醫生搖搖頭否認。
“沒有,鄰居什麼都不知道。
我是在後來偶然間知道的。
”
“怎麼知道的?”
“薩紮克墓園,我去那裡參加葬禮。
”
“是你的另一個病人嗎?”
“您問得太多了,偵探先生,我……”
卡裡姆站起來。
醫生往後退了退。
“那時候起,”警察說,“你就自問是不是出診那天沒有看出他有更嚴重的疾病。
那時候起,你就生活在内疚之中。
你自己肯定還做了調查,你知道小孩怎麼死的嗎?”
醫生将食指滑到襯衫衣領裡,将衣領解開,額角沁出汗珠。
“不知道。
對,我……我是做了點調查,但是什麼也沒發現。
我聯系了同事、醫院……可是什麼也沒查到。
這件事情困擾着我,您明白嗎?”
卡裡姆轉過腳步。
“你還是沒有吸取教訓。
”
“什麼?”
醫生的臉色跟紗布一樣蒼白。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卡裡姆回道。
“該死的,我對你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
但是,我年輕的時候專偷你們這種人的車……”
“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你是誰?你……你甚至都沒有出示證件,我……”
卡裡姆略微笑了笑。
“放心,我開玩笑的。
”
他溜到過道上。
候客廳裡東西塞得太滿,嘎吱作響。
醫生追上他。
“等等,”他叫道,“您知道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嗎?我是想說……關于死亡原因……”
“很不幸,我不知道。
”
卡裡姆轉動門把手。
醫生将手緊按在門上,他的西裝像帆布一樣顫動着。
“發生什麼事了?過去這麼久了,為什麼現在來調查?”
“有人昨晚潛入了小家夥的墓室,還盜竊了他的學校。
”
“誰……誰做的,您認為?”
卡裡姆說:“我不知道。
但是有一件事很确定:昨晚的案子,隻是冰山一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