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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查什麼樣的案子?”
卡裡姆很高興神甫還不知道墓園的渎神事件。
克羅齊耶沒有走漏一點風聲。
“很抱歉,我什麼都不能說。
您隻要知道我在找一個修道院,在薩紮克或卡奧爾周圍,甚至這個地區别的地方。
我相信您能幫我找到它。
”
“你知道修道會嗎?”
“不知道。
”
那個男人又給自己倒了第二杯,密集的反射光在小杯子裡晃旋。
“這裡有幾個修道院。
”他又冷笑起來,“這個地區倒很适合靜心冥想……”
“有多少?”
“一個省少說就有十幾個。
”
卡裡姆在心底簡單估計了一下,拜訪這些修道院,至少要花他一整天時間。
而且,現在已經下午四點多了,隻剩兩小時,行不通。
神甫站起身,在壁櫥裡掏了會兒。
“啊,找到了。
”他翻動着一本像聖經紙頁的簿子。
他母親進了房間,碎步走到酒瓶前,給自己倒了杯酒,沒有看卡裡姆一眼。
她隻看了眼他兒子,眼睛像鳥眼一樣閃爍,并充滿厭惡。
神甫翻動着簿子,命令道:“别吵我們,媽媽。
”
女人沒有回答,兩隻手抓着杯子,關節像小骨一樣。
她突然盯着卡裡姆,發出尖細的聲音:“你是誰?”
“别煩我們。
”神甫又轉向卡裡姆,“看,我在十個修道院的頁面上做了标記,你如果想記一下的話……不過,修道院之間都隔得很遠……”
卡裡姆看了看頁面,似乎認識所标示村莊的名字。
他拿出本子,仔細地記下。
“你是誰?”母親繼續追問。
“回你房間去,媽媽!”神甫叫道。
他走近卡裡姆。
“你到底在找什麼?也許我能幫忙……”
卡裡姆豎起氈筆,盯着教士。
“我在找一個修女,一個對照片感興趣的修女。
”
“什麼樣的照片?”
神甫眼神裡的光芒一閃即逝,但卡裡姆還是捕捉到了。
“關于這類事,您是不是聽說過什麼?”
男人抓了抓頭發,“我……沒有。
”
卡裡姆問道:“您多大了?”
“我?二十五。
”
母親又倒了一杯酒,豎着耳朵聽。
卡裡姆繼續說:“您是在薩紮克出生的?”
“是的。
”
“您也是在這兒上的學?”
神甫聳了下肩。
“是的,上到小學的基礎課程二年級。
之後,我就進入了……”
“哪所學校?讓·饒勒斯?”
“是的,但是……”
這種關系的拉近似乎讓他感到突然。
“她來過這裡。
”
“什麼?”
“那個修女,那個我要找的修女……她來跟你買班級照片。
該死的,她收集了所有的學生照片。
您和茱德·伊特埃洛是一個班嗎?這個名字有沒有讓您想起什麼?”
神甫臉色蒼白,“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
母親的聲音響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卡裡姆用手滑過臉,好像在自己的臉上翻了一頁。
“我從頭開始說。
如果您正常上學,1982年應該是在中級課程二年級,是不是?”
“可是這都快十五年前的事了!”
“1981年是在中級課程一年級。
”
神甫僵直在那裡,耷拉着肩膀,手指抓扣着椅背。
雖然年輕,他的手卻跟他母親的一樣,已經衰老,滲透着淺藍色的青筋。
“是的……日期符合……”
“所以你和一個叫茱德·伊特埃洛的男孩一個班。
茱德·伊特埃洛,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名字。
想想看,這對我很重要。
”
“想不起來,老實說,我……”
卡裡姆上前一步。
“但你記得來找學生照片的修女,是嗎?”
“我……”
他母親沒有落下一個字。
“小混蛋,這個馬格裡布人說的是真的嗎?”她說。
她轉身蹦跳着地朝門走去。
卡裡姆抓住機會,抓住神甫的肩膀,湊到他耳邊,“告訴我,看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