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忠誠的回答。
去?還是不去?去又是到什麼地方?這些對白忠誠來說又成了一個新的謎。
這個女人簡直渾身都是謎啊!為了解開所有的謎,看來今天必須要跟她去,是福是禍,不去将一無所獲。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跟她去吧,今天是豁出去了!
“好吧,我跟你去!”白忠誠從沙發上站起來,這時候他倒是有點像壯士的樣子。
白忠誠随孟蘭走出辦公室,他們下樓,穿過大堂,走出酒樓。
院子裡停着一輛銀灰色的帕薩特轎車,孟蘭走過去打開車門,請白忠誠坐了進去。
然後她從車前繞到左邊,拉開車門,坐到了駕駛員的位置上。
白忠誠不會開車,但他對會開車的人都很羨慕,尤其是對女人會開車更令他刮目相看。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女人會開車都令他刮目相看,你像那些開公共汽車、開出租車的那些以開車為職業謀生的女人開車,他就不怎麼刮目相看。
他所刮目相看的是那些漂亮的女性,開着公務車,或者開着私家車,一個個顯得寶馬車香,煙花秀色。
白忠誠經常想,如果仇小紅、王思和肖甯她們能開上寶馬、奔馳的話,那一定也很潇灑、靓色!
此時,讓他刮目相看的孟蘭兩隻纖纖玉手,輕輕地撥打着方向盤,将帕薩特不一會兒就開出了縣城。
出了縣城,孟蘭就把車挂上了高檔,加大了油門,帕薩特頓時在郊外的國道上風馳電掣般地奔跑起來。
白忠誠看了看孟蘭,隻見她手握方向盤,目視前方,面色冷峻。
大約跑了半個小時,孟蘭輕輕地打了一下方向盤,将帕薩特開上了一條岔道。
岔道不像國道是柏油路,岔道是機耕道是泥土路。
雖然是岔道,又是泥土路,但路面很平坦,路上也沒有車輛和行人。
這時,孟蘭似乎把車子開得更快了,白忠誠從車前的反光鏡裡看到,帕薩特的屁股後面拖着一條長長的灰龍。
去什麼地方?到那個地方去幹什麼?白忠誠一點也不知道。
難道僅僅是為了談個話,要跑這麼遠的地方嗎?談話難道在辦公室就不能談嗎?白忠誠一路上心裡不停地在嘀咕。
車子越往前開,白忠誠發現前面越來越荒涼了。
剛出縣城的時候,國道兩旁還能看到青磚紅瓦的農舍,甚至還有二層的樓房。
可是,現在眼前的農舍越來越簡陋,先是磚牆草頂,現在皆是泥巴屋。
眼下正值春光爛漫、春風吹拂的季節,但是黃土地上幾乎看不見春天的景色,既沒有綠油油的麥苗,也沒有金燦燦的菜花,惟一能展示出一點春意的,也就是那一窪窪稀拉拉的野花和小草。
突然,在前方空曠的田野上有一排磚瓦房出現在白忠誠的視線裡。
說一排就是一排,多一排也沒有,而且這一排也不長,也就是有四五間房子的樣子。
房子的前面有一塊廣場,廣場上豎着一根旗杆,旗杆上飄揚着一面鮮豔的五星紅旗。
那一排雖說是磚瓦結構的平房,但望過去簡直讓人慘不忍睹,門沒有一扇像樣的,不是缺了下半截就是少了上半截,有一間竟什麼也沒有。
窗戶上找不到一塊玻璃,有的不是用木闆封死,就是用塑料布蒙住。
小車從那排房子面前經過,如果不是從一間間破舊的屋子裡傳出朗朗的讀書聲,白忠誠怎麼也不會想到,這竟是一所鄉村小學。
白忠誠目視着那所鄉村小學,臉上露出驚異的神色。
“驚訝嗎?白老師!”孟蘭問。
白忠誠沒有說話,他動了動身子,看得出他心裡很不平靜。
“我就是在這所小學裡畢業的,你相信嗎?”孟蘭又說了一句。
白忠誠還是沒有說話,他瞥了孟蘭一眼,他發現孟蘭的神色比剛才更加冷峻,那兩隻緊緊目視着前方的眼睛裡也似乎噴射着兩束陰冷的光束。
孟蘭把車子開得更快了,帕薩特在她的操縱下發瘋似的在田野上奔馳着。
前方出現了一道高聳的大堤,小車順着一條斜坡開上了堤壩。
到了大堤上,孟蘭終于把車子停了下來。
“到了,白老師,請下車!”孟蘭說着打開車門走了出來。
白忠誠打開車門,也走了出來。
站在高高聳立的大堤上,白忠誠放眼望去,見對面也有一道高聳的大堤,兩堤相距約數千米。
大堤的中間是一條長長的峽谷,峽谷裡長着一片綠油油的麥苗。
這裡很荒涼,峽谷裡沒有人家,大堤上沒有路人。
“這是什麼地方?一無風景,二無古迹,三無遊人?”白忠誠心裡想。
“白老師,這兒就是我今天帶你來說話的地方。
喜歡嗎?”孟蘭的神情似乎一下子變得溫柔起來。
“孟蘭,我真不知道像你這樣的人,而且又是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的人,要跟我談什麼,還要把我帶到這麼遠的地方來。
坦白地說,孟總,你給我的感覺不是越來越美好,而是越來越糟糕!”白忠誠坦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