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了,想起了正在做的一筆生意,是老天助我,又要讓我賺一大筆錢了。
對不起了!”
鄭照真以為田忠信有什麼業務要忙,怕耽誤了他的正事,就想告辭,田忠信卻十分誠懇地将他按坐下來。
田忠信怎麼能在這時放鄭照走呢?新的想法使他覺得必須通過鄭照打聽許多情況,因此接下來他跟鄭照的談話,就非常有目的###了。
鄭照在田忠信的引導下,把他知道的縣裡的情況,說了個一清二楚。
對于縣委縣政府班子成員以及他們的家庭狀況,田忠信特别用心地一一記在了腦子裡。
他還通過鄭照,得到了市裡的一些信息,比如知道了市委組織部部長叫勞榮,市委書記叫秦君,秦君的秘書叫袁力,等等。
說話間就到了該吃中飯的時候,鄭照心想自己出了車禍,不但沒有出血,還認識了個有錢又有人情味的老鄉,中午這頓飯,他無論如何也得請,因此就說:“田經理,到了吃中飯的時候了,走,隔壁有家餐館,我們一邊吃一邊繼續聊好嗎?”
這正中田忠信的下懷,因為他的肚子早就餓了。
不過他說:“好吧,這回該我做東,我請你喝酒。
”
誠實的鄭照生怕田忠信做了東,一到餐館就搶在前邊張羅。
在他點了酒菜之後,田忠信沒有忘記要了一盒中華煙,因為在田忠信下面的計劃裡,是需要有一盒高檔煙裝門面的。
喝酒的過程中,田忠信又從鄭照那裡套得了不少信息。
吃飽喝足以後,田忠信覺得該是離開鄭照去做重要準備的時候了,便端着酒杯站起來,故意做出喝多了的搖晃狀,說:“老……老弟,常……常言說,多好的宴席也有散……散的時候,老兄不便多陪你了,我敬你最後一杯。
”他說完,跟鄭照碰了杯,喝下去後,叫聲服務小姐買單,轉身時有意東倒西歪地坐在了地上。
鄭照急忙扶起他,并付了飯錢。
田忠信裝出不高興的樣子說:“鄭師傅,你啊你,你怎麼一點面子也不給我留呢?喝茶你付了錢,吃飯你又……你這不是看不起我嗎?”
從餐館出來,到了車上,鄭照問送他到什麼地方,他說去市政府賓館,有個客戶在那裡等着他。
實際是那裡離市委最近,他接下來要到市委去。
路過移動通訊公司的時候,田忠信叫鄭照停下車,說他要去交一下話費,手機裡快沒有費了。
可他做出喝多了的樣子,歪歪扭扭,好幾次都沒有從座位上站起來。
鄭照見他行動不便,便說:“田經理您不要動,我去交吧,不就是名片上這個号碼嗎,我去了。
”
銀發堂雨夜來找田忠信的情景,這時在田忠信的眼前閃過。
田忠信說不上來此時此刻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像是失落,像是得意,又有點慚愧似的。
他看着鄭照跑進了移動通訊公司大廳,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喝茶和吃飯,他都說付錢,都沒有付,因為身上一分錢都沒有。
交手機話費,是他猶豫再三,不得不做出的決定。
手機是現代人的起碼标志,手機停用怎麼成呢?況且往下的事是必須要用手機的。
他真怕一裝再裝,露了餡,引起鄭照的懷疑就全完了。
然而,他又成功了。
這使他想到,好人看來是很好騙的。
鄭照到了大廳,掏出錢包來一看,還剩下600多,他想幹脆都給田經理交了吧,于是交了600元。
田忠信假裝在車上睡着了。
鄭照把車開到市政府賓館門前,叫了叫他,他才假裝猛醒似的急忙往車下走。
鄭照跑過來扶他,他叫鄭照快走,鄭照還是堅持扶他進了大廳。
鄭照在田忠信一再催促下,剛走出大廳,卻又聽見田忠信在叫他。
田忠信忘了問郝縣長住在哪裡了,他真恨自己的這個重大疏忽,不得不又冒一次險。
鄭照跑進來問:“田經理,是您叫我嗎?”
田忠信說:“對不起,我忘了問你們住哪兒了。
”
鄭照回答說:“我們住三亞大酒店,我住在105房間。
”
田忠信不得不再問:“你跟郝縣長住一起嗎?”
鄭照回答說:“那怎麼可能呢?郝縣長住在三樓,338房間。
”
田忠信記住後說:“好了,我辦完事去看你,我要上去會客戶,他一定等了許久了,我先上去了。
”他說着就上了電梯。
到二樓他從電梯裡下來,跑到窗戶那裡,看着鄭照開着車走了,才又下來,從後門離開了市政府賓館,繞小道去了市委。
經過反複琢磨,一個行騙郝裕如的計劃已在田忠信的腦子裡成型了——到市委弄清有關的情況,是他實施計劃前準備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