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散步,欣賞天際的色彩。
他們的吻越來越饑渴,兩個人都想要更進一步,但瑪麗總是在緊要關頭把他推開。
“再過一年你就可以學成出師。
”她總是這麼說,“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第二天就結婚,到時候你每天晚上都可以和我做愛。
”
有一天早上,卡伯不在店裡,伊莉莎來訪。
亞倫當時忙着與顧客交談,發現她時已經來不及躲了。
“哈啰,亞倫。
”她等顧客離開後說道。
“哈啰,伊莉莎女士。
”他回道。
“沒有必要這麼正式。
”伊莉莎說。
“我認為不這麼正式的話會混淆我們之間的關系。
”亞倫回答,“我不希望再犯同樣的錯誤。
”
“我已經一再道歉了,亞倫。
”伊莉莎說,“你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
“真心道歉。
”亞倫回道,工作台後的兩名學徒對看一眼,同時轉身離開。
伊莉莎不理會他們。
“我是真心的。
”
“你不是。
”亞倫回道,拿起櫃台上的幾本書放回原位,“你對我偷聽到你們談話并且大發雷霆感到歉疚,你對于我離開你家感到歉疚,而你唯一沒有感到歉疚的是你自己做的事,逼迫瑞根拒絕帶我遠行。
”
“那是一趟危險的旅程。
”伊莉莎小心翼翼地說道。
亞倫用力放下書,首次迎向伊莉莎的目光。
“過去六個月裡,我已經往返兩地十幾次了。
”
“亞倫!”伊莉莎倒抽一口涼氣。
“我還去過公爵的礦場,”亞倫繼續,“以及南采石場。
距離密爾恩一天内的地方我統統去過。
我已經建立起自己的聲望。
自從提出入會申請以來,信使公會就一直在評估我,帶我前往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你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我不會被困在這裡,伊莉莎。
不會受困于你,也不會受困于任何人。
”
“我從來都沒打算困住你,亞倫,我隻是想要保護你。
”伊莉莎柔聲說道。
“你無權管我。
”亞倫說着繼續手邊的工作。
“或許沒有,”伊莉莎歎氣,“但我之所以這麼做隻是因為我在乎,因為我愛你。
”
亞倫停下動作,但拒絕轉頭看她。
“真的有這麼糟嗎,亞倫?”伊莉莎問,“卡伯年紀不小了,他把你當成自己兒子。
接手他的生意,和我見過的那個美麗女孩結婚,真的有這麼糟嗎?”
亞倫搖頭。
“我不會成為魔印師的,永遠不會。
”
“等你像卡伯一樣退休後呢?”
“我不會活到退休年齡。
”亞倫說道。
“亞倫!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為什麼不能?”亞倫問,“這是實話,任何持續工作的信使都不可能壽終正寝。
”
“你既然知道這個工作有多危險,為什麼還要去做呢?”伊莉莎問道。
“因為我甯願以自由之身在世數年,也不要在監獄中苟延殘喘數十年。
”
“密爾恩稱不上監獄,亞倫。
”伊莉莎說道。
“它是。
”亞倫堅持,“我們說服自己相信密爾恩就是全世界,但它不是;我們告訴自己外面沒有任何城裡沒有的東西,但是外面有。
你以為瑞根為什麼還要繼續送信?他擁有一輩子都花不完的财富。
”
“瑞根在為公爵服務。
這是他的職責,因為沒有其他人可以頂替他的位置。
”
亞倫嗤之以鼻。
“城裡還有其他信使,伊莉莎,而且在瑞根眼中,公爵跟一隻蟲沒什麼兩樣。
他不是為了忠誠和榮耀,他這麼做是因為他知道真相。
”
“什麼真相?”
“外面的世界有很多這裡沒有的東西。
”亞倫說道。
“我懷孕了,亞倫。
”伊莉莎說,“你認為瑞根可以在别的地方讓他妻子懷孕嗎?”
亞倫停頓了一會兒。
“恭喜。
”他最後說道,“我知道你有多想懷孕。
”
“你隻有這些話可說?”
“我想你會希望瑞根退休。
一個父親不能外出冒險,是不是?”
“要對抗惡魔還有其他方法,亞倫。
每個孩子的出生都是我們的勝利。
”
“你聽起來和我父親一模一樣。
”亞倫說道。
伊莉莎瞪大雙眼。
自從認識他以來,她從來不曾聽他提起自己的雙親。
“聽起來他是個睿智的男人。
”她輕聲說道。
話一出口,伊莉莎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亞倫露出她從未見過的冷峻神情,某種令人害怕的神情。
“他一點也不睿智!”亞倫大叫,将一個裝刷子的杯子摔在地上。
杯子化為碎片,在地上濺開黑色顔料。
“他是個懦夫!他任由我母親死去!他讓她死……”他的五官痛苦扭曲,身體搖晃,緊緊握拳。
伊莉莎連忙跑到他的身前,不知道該做什麼或是該說什麼,隻知道自己很想擁抱他。
“他任由她死去,因為他恐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