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德滿身大汗地從碾磨機那邊進入店内。
他親吻她,而他們的孩子在店裡跑來跑去。
這個畫面為她帶來一些暖意,但她想起布魯娜的話,懷疑自己會不會因為将一生奉獻給小孩和造紙生意而錯過什麼。
她再度閉上雙眼,幻想自己成為伐木窪地的草藥師,所有人都請她治病、接生、療傷——一個美好的夢,但是卻容不下加爾德和孩子的存在。
草藥師必須出診,而她很難想象加爾德幫她拎着草藥袋和工具挨家挨戶看病的模樣,也不認為他會在她工作時會待在家照顧小孩。
“我隻是來上廁所。
”加爾德輕聲細語,來到她的身邊蹲下。
“店裡就有廁所。
”黎莎提醒道。
“那我是來親你道晚安。
”他說着湊上前去噘起嘴。
“你上床時已經親過三次了。
”黎莎說,開玩笑似的推開他。
“再來一次有什麼不好嗎?”加爾德問。
“我想沒有。
”黎莎說着伸手摟住他的肩。
不久後,另一扇房門傳來開啟的聲音。
加爾德身體一僵,四下找尋躲藏的地方。
黎莎指向一張椅子。
他太壯,不可能完全遮住,但是在火爐昏暗的照明下或許不會被人發現。
不久,門後射來一道暗淡的光線,粉碎了他們的希望。
黎莎才剛躺回地上,閉上雙眼,光線就已經灑入客廳。
黎莎睜大雙眼,看見母親正在打量客廳。
她手中的油燈燈葉幾乎完全合上,投射出大片陰影,隻要不細看,加爾德還是不易被發現。
他們根本沒有必要擔心。
在認定黎莎已經熟睡後,伊羅娜打開史蒂夫的房門,立即消失在門後。
黎莎望着房門很長一段時間。
伊羅娜對丈夫不忠都是很明顯的事,但此前,黎莎一直無法接受——母親會背着父親放蕩成這樣。
她感到加爾德的手放在自己肩上。
“黎莎,我很抱歉。
”他說,她把臉埋入他的胸口,低聲哭泣。
他緊緊擁抱她,壓抑她的啜泣聲,不停搖晃安慰。
遠方傳來一聲惡魔的怒吼,黎莎很想和它一同大叫。
她壓抑住這種沖動,隻希望父親還在沉睡,沒有聽見伊羅娜的呻吟,但除非他喂父親吃了布魯娜的安眠藥,不然實在不太可能。
“我會帶你遠離這一切。
”加爾德道,“我們不要浪費時間計劃未來,就算我必須親手扛回足夠的木頭,我也會在婚禮前蓋好我們的房子。
”
“喔,加爾德。
”她說着吻了上去。
他回應她的熱吻,撲倒她。
史蒂夫房裡的撞擊聲和屋外的惡魔吼叫聲全消失在她耳内噴發的熱情中。
加爾德的手肆意撫摸她的身體,黎莎任由他接觸隻有丈夫才能觸碰的地方。
她重重地喘息,在一陣強烈的快感中弓起背脊,加爾德趁機卡位到她兩腿中間。
她感覺到他在脫褲子,心裡清楚他想幹什麼。
她知道自己應該推開他,但她的内心極為空虛,而加爾德似乎是世上唯一有能力填補這份空虛的人。
正當他要向前挺入的一刹那,黎莎聽見自己母親淫蕩的呻吟,身體随即僵硬。
如果她如此輕易放棄自己的誓言,那又比伊羅娜好到哪裡去呢?她曾發誓要在婚禮之日以處女之身跨越自家魔印。
她發誓絕不要像伊羅娜那樣。
此時此刻,她卻将那一切全抛到腦後,企圖在如此接近母親出軌的地方與一個男孩胡來。
“我不能忍受的是背棄誓約者。
”腦海中再度傳來布魯娜的聲音,黎莎雙手用力抵住加爾德的胸膛。
“加爾德,不要,拜托。
”她低聲說道。
加爾德僵了很久。
最後,他從她身上翻開,重新系好褲帶。
“我很抱歉。
”黎莎無力地解釋。
“不,我才應該抱歉。
”加爾德說。
他親吻她的額頭。
“我可以等的。
”
黎莎緊緊抱了他一下,接着加爾德起身離去。
她很希望他留下來睡在自己身邊,但剛才情況夠危急了。
如果伊羅娜發現他們睡在一起,她不會反省自己的過失,一定會嚴厲懲罰她。
或許正是因為她自己做過的事而更要懲罰她。
通往店裡的門關起時,黎莎躺回地上,心裡想着加爾德。
不管母親為她帶來多少痛苦,隻要有加爾德在,她就有辦法承受。
早餐在衆人的尴尬中一晃而過,咀嚼和吞咽的聲音在安靜的餐桌上顯得格外響亮。
大家都識相地閉上嘴。
黎莎默默地清理餐桌,加爾德和史蒂夫拿斧頭準備工作。
“你今天會在店裡幫忙嗎?”加爾德問道,終于打破沉默。
厄尼一整個早上第一次擡頭,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深感興趣。
“我答應布魯娜去幫忙照顧傷患。
”黎莎說話的同時,帶着歉意地望向自己的父親。
厄尼理解地點頭,無力地笑了一笑。
“你要去幫忙多久?”伊羅娜問。
黎莎聳肩說:“等他們傷勢痊愈。
”
“你不能老跟那個老巫婆混在一起。
”伊羅娜道。
“我是應你要求去的。
”黎莎提醒她道。
伊羅娜皺眉。
“别對我耍嘴皮子——”
黎莎感到一股怒氣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