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着地圖左思右想。
這一天剛巧菊治大學有課,下課之後已近黃昏。
出了大學之後,菊治獨自吃了旋轉壽司,為了尋找上課需要的書籍,他在新宿逛起了書店。
在這期間,菊治多次查看手機,卻一直沒有來自冬香的短信。
她在做什麼呢?菊治有點兒擔心,時間不知不覺過了八點。
天色已經暗淡下來,很難繼續找房子了。
這樣算起來,冬香夫婦可能在和向導一起吃晚飯吧,或者他們已經回飯店休息了。
菊治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在同一個東京,和丈夫單獨相處的冬香的身影。
飯店的房間有多大呢?此時二人是否在聊今天所看的房子?而且夜深之後,他們怎麼休息呢?床是兩張單人床,還是一個大床呢?菊治絕對不願意兩個人睡一張床。
再加上孩子們不在身邊,菊治愈發覺得不安。
沒有收到冬香一個短信,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和丈夫單獨在一起的時候,看起來還是難發短信。
不管怎麼說,今天冬香應該一個人留在東京,她丈夫回去。
不知一切是否能按計劃順利進行?
在周刊雜志編輯部,菊治一邊擔心,一邊翻閱采訪記者收集的資料,這時手機發出了收到短信的響聲。
他連忙去看:“我差不多六點左右能到你那邊。
”冬香的短信終于來了。
菊治點點頭,馬上回了個短信:“六點我在千馱之谷車站前面等你。
”
等會兒見面之後,菊治想和冬香一起去吃晚飯,無論好歹,冬香似乎成功地讓她丈夫先回去了。
菊治松了口氣,喜悅之情開始由他的體内向外湧出。
“再過一會兒就能見到冬香了。
”
菊治稍後要根據記者收集的資料為雜志撰寫一個特輯,所幸截稿日期是明天,時間上小有富裕。
即使這樣,菊治還得努力,事先盡量多做準備。
在剩下的時間裡,菊治繼續閱讀資料,五點過後,他離開了編輯部。
菊治乘坐地鐵和JR回到千馱之谷,這時冬香已經等在那裡。
“怎麼回事,要知道這樣,我應該再早一點兒出來。
”
“沒關系,我也是剛剛才到。
”
今天可能由于冬香穿了件黑色大衣,所以臉顯得比往常更白,胸前菊治送給她的高跟鞋項鍊閃閃發光。
“你戴着真合适。
”菊治指着項鍊說,冬香微微笑了笑。
“凍壞了吧,我們先去吃飯吧。
”
菊治問冬香想吃什麼,冬香卻說聽他的,所以菊治決定去信濃町車站大廈裡的一家餐廳吃河豚料理。
“去那兒既近,身體也可以暖和起來。
”
菊治渴望和冬香單獨相處,他們上了出租車。
“他回去了?”菊治問。
“嗯。
”冬香答。
冬香用什麼方法讓丈夫回去的呢?菊治心裡十分在意這點,不管怎麼說,兩個人可以共度一夜良宵已經不容置疑。
在出租車上,菊治握着冬香冰涼的小手問道:“這次房子找到了嗎?”
“找到了,在新百合之丘。
”
新百合之丘應該在小田急線沿線,菊治記得在讀賣樂園附近,但還沒去過。
“是從新宿去吧?”
“應該是吧。
好像屬于川崎市,從新宿去,要半小時左右……”
菊治想象着離市中心地稍遠的住宅區。
“那麼順利就找到了房子真不簡單啊!”
“是公司那邊事先找好的。
公寓房,車站大樓裡還有很多商店,非常方便。
”
“公寓離車站也不遠吧?”
“走着去五六分鐘吧。
”
“那麼到千馱之谷我住的地方,也許用不了一個小時。
”
“好像還有特快,因此坐慣了的話,也許能更快些。
”
冬香住在離自己這麼近的地方,真可謂如願以償。
菊治重新握住了她的手,出租車到了河豚料理店所在的大廈前面。
進了位于大廈二層的餐廳,二人坐在能看到夜景那一側的桌子旁,先要了河豚鳍酒來幹杯。
“太好了,恭喜恭喜。
”
雖說是川崎,但冬香終于算得上是東京人了。
今天晚上就是慶祝此事的喜筵。
“那麼,幹杯。
”
菊治舉起了盛河豚鳍酒的杯子,冬香滿面笑容地和他碰了碰杯。
“大概再也不用去京都了。
”
這樣一想,多少有點兒失落,可菊治今後就輕松多了。
“從今往後,我們想見面的時候就能見到。
”
面對構建好了的玫瑰色未來,菊治和冬香再次幹杯。
冬香不太會喝酒,隻喝了一點兒河豚鳍酒,臉就紅了。
“這酒真厲害。
”
“沒這麼回事,隻是口感不錯而已。
”
身體暖和起來了,菊治一邊吃着河豚刺身,一邊重新凝望冬香。
“說起來真叫人難以相信。
”
去年秋天,第一次見到冬香的時候,怎麼也沒料想到事情會發展成今天這樣。
所有的一切都天随人願,隻是過于順利了,不免讓菊治覺得有些可怕。
“反正我們運氣不錯。
”
菊治不由自主地嘟囔,可心裡還是放不下冬香丈夫的事情。
“你丈夫的公司在什麼地方?”
“說是在日本橋。
”
“從新百合之丘到公司要多長時間?”
“從距離上看好像相當遠,可早晨上班用不了一個小時就能到了。
”
東京白領去上班所需的時間,差不多都是這樣。
“孩子們的學校呢?”
“附近有學校,所以沒問題,隻是老三的幼兒園要去找……”
作為一個主婦,冬香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似的。
“你丈夫今天隻看了一下房子就回去了?”
“對,坐傍晚的新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