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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暗杀背后的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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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路,隻需額外多花兩三天的時間就能抵達京城,總好過在火車上漫無目的地空等。

     車廂外一片吵鬧,車廂内,白孜墨卻在靜心地等待。

     他不知道對頭會從哪裡出現,也許是正門,也許是車窗,也許從頭頂而降,也許破壁闆而入。

    他清空了耳根子來捕捉周遭的動靜。

    禦捕門的人都經曆過殘忍的夜訓,在黑暗裡練就了非凡的聽力,但凡有任何異樣的風吹草動,一定逃不過白孜墨的耳朵。

    更何況不止他一個人,還有賀捕頭和李捕頭在。

    一個人興許會走耳,但三個人加在一起,走耳的概率就降到了最低。

     很快,白孜墨等待的動靜就出現了。

     不是有人從外面闖入,而是火車忽然間動了。

     從車窗望出去,火車的兩側,刹那間滿是吵鬧的人群。

    剛下車的乘客們,因為火車的突然啟動而慌亂不已,紛紛想重新上車。

    那些擠不上車的人,拼命地追趕越開越快的火車,幾乎跑斷了腿,最後也隻是徒勞。

    禦捕門的兩個地字号次捕背着中毒受傷的沐捕頭和曹彬,眼睜睜地望着火車越行越遠,直至消失。

    如此一來,禦捕門又少了兩名生力軍,留在火車上的,就隻剩下白孜墨、賀捕頭和李捕頭三個人了。

     “守在這裡!”白孜墨不動的時候如一座山,行動的時候如一陣風。

    火車開動的一瞬間,他就沖出了中包廂,用最快的速度趕到車頭。

    一定有人動過火門,可駕駛室裡除了五具僵硬的屍體外,别無人影。

    白孜墨不懂如何操作火車,那些複雜的操作杆足以讓他眼花缭亂,這使得他無法将火車停下。

    他現在隻能追擊開動火車的人,而這個人絕不可能憑空消失! 白孜墨從駕駛室的側窗探頭出去,果然看見鐵門的側把手上,懸空挂着一個廚子。

    廚子發現了白孜墨,旋即一個鹞子翻身,上了車頂,身手矯捷如猿猴。

     終于發現了兇手的蹤迹,白孜墨豈容他再逃? 白孜墨鑽出側窗,用同樣矯捷的身手翻上了車頂。

     廚子并沒有逃走,而是站在車頭的頂上。

    他的沾滿油污的衣擺,連同腦後的刀頭長辮,被大風吹起,揚得筆直,一柄剔骨尖刀斜握在手,刀鋒上反耀着嗜血的暗光。

     在全速行進的火車頂部,白孜墨和廚子交上了手! 兩人一交上手,就知道敵我實力均衡。

    隻不過白孜墨占了上風向的優勢,步步進逼,廚子身處下風向,迎着風吹,眯縫着眼睛,連續退了數步。

    即便如此,白孜墨仍然沒有找到取勝之機。

    兩人鬥得旗鼓相當,短時間内難分勝負。

    

身首分離

白孜墨剛離開包廂不久,昨晚來過的老鸨就找上門來。

     她是為了水姑娘而來的。

     “幾位爺,”老鸨眉焦眼急,“見過咱家姑娘嗎?” 水姑娘是老鸨手底下容貌最俏麗才藝最出色的姑娘,用青樓行當的話來說,這叫“遊走的頭牌”。

    在衆多的姑娘裡,老鸨就指着水姑娘賺錢。

    老鸨對賀捕頭和李捕頭說,曾有地主看上過水姑娘,要替她贖身,可她死活沒答應,如此色藝雙馨的角兒,不收個天價,如何丢得? 賀捕頭向李捕頭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一左一右地站立,封擋住門口。

    如果老鸨的身份真有問題,那麼兩人的站位,足以扼殺老鸨接近鐵良的可能。

     見兩人都沒應答,老鸨怕沒說清楚,又着急地說:“就是昨晚在隔壁包廂伺候的水姑娘啊!你們見到沒?” 見賀捕頭和李捕頭搖頭,老鸨不死心地說:“那她能去哪啊?”她攥緊了掌心,站在原地不肯離去。

     “我們沒見過你家姑娘,你去外面找吧,興許她剛才下車了。

    ”賀捕頭說得十分客氣,手上卻開始攆人。

    他的手成推搡狀,接觸到老鸨的身子時,忽然雙手反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老鸨制服。

     老鸨的兩隻手被反擰到了背後,扯開嗓門呼痛,像殺豬般嚎叫。

     賀捕頭喝問:“是不是你下的毒?” 老鸨一邊啊呀叫痛,一邊嚷嚷道:“下什麼毒?” 賀捕頭加重了幾分力道:“昨晚你離開時,腳底踩的是蝴蝶步,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蝴蝶步”三個字一出口,老鸨不再叫嚷了。

    撕破了臉皮,便沒必要再裝下去。

    她用了一種很奇怪的身法,兩隻手瞬間就從賀捕頭鐵鉗般的抓拿下抽脫而出。

    這使得賀捕頭和李捕頭驚訝萬分。

    老鸨脫身後,雙手順勢從發髻上抹過,十指一張,兩根從頭發裡拔下的冷針激射而出。

    咫尺之隔,發難又如此迅速,賀捕頭和李捕頭竭盡全力還是未能避讓。

    這兩枚喂毒的冷針與射傷曹彬的如出一轍,刺入了賀捕頭的腹部和李捕頭的心口。

    兩位天字号捕頭就此倒下,通向鐵良的道路暢行無阻。

     老鸨終于露出了真實的面目。

    她走到床前,面帶嘲弄地笑着,望着鐵良說:“就是你嗎?” 鐵良一點也笑不出來,看了一眼兩位倒地不起的捕頭,緊張的目光落在了老鸨的身上:“你是誰?你……你想做什麼?” “我當是何等樣的人物,原來五千兩黃金隻是這副豬頭樣。

    ” “誰要買我的命?”鐵良問,“是魏光焘?岑春煊?還是張之洞?” “死到臨頭還關心這個。

    實話告訴你,買主是誰,我不知道,我隻知道賞金榜上赤紙金字,你的名字赫然在列。

    ”她從發髻裡拔下一枚冷針,向鐵良頭頂的要害處緩緩刺去,用一種幽默而又不失嘲諷的口吻說,“不用害怕,眼睛一閉,很快就過去了。

    ” 鐵良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他沒有掙紮,連兩位天字号捕頭都鬥不過,何況他一個不會武藝的人呢?他閉上了眼睛,面色一點點地發僵。

    這輩子風起雨落,承受過志向難酬遭人排擠的憂郁,也享受過握權掌勢大富大貴的滋味,什麼都已經曆過了,倒也不枉此生。

    隻是死前不知道買命的主是誰,在心裡留下了一絲遺憾,做鬼也無法做個明白鬼,總有一種不是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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