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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东京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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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裡面塞了一團白布。

    我取出白布展開一看,上面寫着一串古裡古怪的代碼,讀起來十分拗口。

    ” 說到此處,杜心五忽然打住了話頭,靜靜地望着暮色微涼的西天空。

     胡客很清楚,刺客道内部傳遞消息時,譬如串人向青者傳達刺殺任務,為避免洩密,常使用代碼來傳遞,青者用特定的腳文對照,才能解讀出代碼的含義。

    所以外人看起來古怪的代碼,在刺客道青者的眼裡,反而顯得十分正常,隻須找到對應的腳文,就能成功加以破解。

     杜心五說到關鍵處,故意打住不說,自然是為了牢牢握住與胡客繼續商談下去的價碼。

    對于這一點,胡客同樣心知肚明。

     “你想讓我做什麼?”胡客直截了當地問。

     “留下來,幫我一個忙,”杜心五收回遠眺的目光,轉頭看着胡客的眼睛,“幫我保護孫先生。

    ” “多久?” “兩個月。

    ”杜心五說,“隻要保證兩個月内不出事,讓禦捕門的人無法得逞,讓孫先生可以心無旁骛地做成這件大事,我就把白布上天道的代碼告訴你。

    ” “那把弧形刀有什麼特征?”胡客沒有做出是否應允的答複,而是忽然問出了一個讓杜心五略感茫然的問題。

     “什麼弧形刀?” “在那家黑店裡,刺中那囚犯腹部的弧形刀。

    ” 杜心五回想了一下,說:“我隻記得,弧形刀的刀身上有七個圓孔,具體的樣子,我已經記不起來了。

    ” 七星月刃!胡客暗暗點了點頭。

    七星月刃的主人,綽号“北鬥”,是刺客道兵門一位有名的青者,在十六年前忽然銷聲匿迹,這件事,胡客聽姻婵提起過,道上也有過各種傳聞。

    杜心五能說出弧形刀的刀身上有七個圓孔,再和十六年前“北鬥”離奇消失的事聯系起來,那麼杜心五所說的這件發生在川黔交界地帶深山老林中的往事,基本上可以斷定是真的。

     胡客的内心開始了糾結。

     能從杜心五這裡得到天道的代碼,這是極難一遇的機緣,然而他若在日本逗留兩個月,遠在大海另一端的姻婵,她的安危,卻又讓胡客不得不擔心。

    若非杜心五在船上忽然提到天道的事,或許胡客早已買好了回國的船票,此刻已踏上了歸國的路途。

     “兩個月太長,我等不了那麼久。

    ”胡客斬釘截鐵地說,“無論什麼時候,隻要我解決了禦捕門的這批人,你就必須把天道的代碼,一字不漏地告訴我。

    ” 張太監和山口那幫浪人已經解決,如今威脅孫文安危的,隻有這群不知藏身何處的禦捕門捕者。

    隻要将這群捕者除去,自然就能保證孫文平安無事。

    “好!”杜心五一口答應,“你需要什麼,不管是人是錢,盡管開口。

    ” “我隻要一樣東西,”胡客說,“東京的城區地圖。

    ”

锜刺

杜心五的辦事效率極高,隻用了不到兩炷香的時間,就把最為詳實的東京城區地圖找來了。

     展開地圖,看了片刻,胡客問:“孫文到東京後,要去什麼地方?” “錦輝館。

    ”杜心五指着地圖上的一個點,“就是我們下午去過的那裡。

    ” “這三條路都是通的嗎?”胡客用手指在地圖上劃出了三條路線,都是連接東京灣碼頭和神田錦輝館的道路。

     “全都暢通無阻。

    ” “孫文會走哪條?” “尚未決定。

    ” 胡客想了一下,忽然收卷起地圖,向房門外走去。

     “你去哪裡?”杜心五揚起頭問。

     “出去走走。

    ”胡客沒有多說,徑直出門下樓,踏上了夜幕下的街市。

     東京的夜市燈火闌珊,胡客卻沒有絲毫流連之意。

    他穿行于人流之中,按照地圖上的标示,将連接東京灣碼頭和神田錦輝館的三條路線完整地走了一遍。

     接着他回到了住地,休養了一晚。

    他後背上的傷口,在與山口等全神會的浪人拼鬥時撕裂,急需足夠的時間來靜養。

    然而一個晚上的時間,對于他而言,已經足夠奢侈。

     第二天一大早,光複會衆人尚在熟睡,胡客已經穿好衣服,走出了民宅樓。

    等到杜心五來接應光複會衆人前去與其他會黨的人碰面時,胡客早已不見了蹤影。

     在上午、中午和下午三個時間段,胡客又分别将那三條路線重走了三遍。

     他想借此來了解三條路線在不同時間段的人流情況,并且熟悉每一條街道兩旁的建築情況和路口的分布情況。

     經過一天的觀察,他最終确定了一個地方——東京灣碼頭。

     站在職業刺客的角度,綜合所觀察到的所有情況,胡客判斷,禦捕門的捕者如果動手,最好的選擇,無疑是東京灣碼頭。

    在三條線路上和錦輝館附近動手,都不容易成功,隻有當孫文乘客輪抵達東京時,趁着人流密集,直接在碼頭上動手,成功的幾率最大。

     晚上回到民宅樓,一整天沒有見到胡客的杜心五,正在房門外等候。

     兩人進入房間。

    胡客展開地圖,以東京灣碼頭為中心,圈出一塊半圓狀的區域,對杜心五說:“你派人去這一帶,查清楚有哪些房屋提供外租。

    ” “好,我這就去接洽黑龍會的人,讓他們去辦。

    ” 杜心五連夜趕去了神田錦輝館,與内田良平見了面。

    内田良平答應了他的請求,派出了一隊十人組浪人,連夜趕去碼頭周邊,調查房屋外租的情況。

     黑龍會名義上是為日本陸軍服務的軍國主義組織,但用通俗點的話來講,它是一個由日本浪人組成的黑道組織,其勢力遍布全日本,在東京尤為集中。

    東京的平民百姓們,對黑龍會的懼怕,比對當地的警察更甚。

    黑龍會的浪人前去調查房屋的外租情況,應該說,這隻是小事一樁。

     但有的時候,一樁芝麻綠豆般的小事,也能轉變為一件天大的大事。

     這隊浪人去了之後,當晚沒有回來,第二天早上也沒有返回,等到日上三竿的時候,仍然不見蹤影。

     這就有些異乎尋常了。

     内田良平坐不住了,他派出手下去東京灣碼頭查看。

    去的手下很快回來禀報,說沒找到這隊浪人。

    内田良平又派出更多的手下去尋找,但一直到日頭西斜,仍然沒有好消息傳回。

     一整個白天就這樣過去了。

     當東京徹底被夜幕籠罩時,黑龍會的所有人,包括内田良平在内,終于接受了一個事實——昨晚派出去的這隊十人組浪人,不知出于什麼原因,已然一去不返,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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