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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夜色下的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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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闊的裸地,因為附近着實沒有好的天然屏障,我們身上也沒有利于露營的東西。

    我們每個人都已經夠累了,坐下躺下就懶得再站起來,隻好躺在地上湊合一夜。

     鄭綱從小溪裡弄了幾條魚出來。

    既沒有火源又沒有幹草,我們隻能生吃。

    鄭綱幾乎是硬性要求一般給我們每人分了一條。

    但“花瓶”應該是着實吃不下,甚至剛塞進去一口就嘔了半天。

    鄭綱再次進到小溪裡,竟然搞了兩隻小螃蟹和一小捧水蝦過來:“活吃螃蟹生吃蝦,這回吃吧,忍着點。

    ”說完後把東西放到“花瓶”手裡,自己又坐回去啃他的魚去了。

    “花瓶”看着手裡的活物猶豫了一會兒勉強吃了一些。

     很快,太陽的餘晖已經被全部收到另一個世界。

     本想着可以安安穩穩地睡一覺,也好歇一歇又酸又脹的雙腿,可是大家剛躺下還不到一個小時,我就聽見有什麼聲音向我們這邊靠近,越來越近。

    我們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在确認自己是不是在幻聽。

    鄭綱第一個翻坐了起來,眯起眼全神貫注地聽了一會兒,随後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猛歪了一下頭,又靜靜聽了一下後,說道:“不好,馬蹄聲!”随即又補充道,“一群馬。

    ”聽鄭綱這麼說,我撐着地面要站起身來,這時已經可以感覺到身下的地面如地震般微微顫動了起來。

    我們幾個人站起身,戰戰兢兢地看着周遭,沉默地向這群未知者奔來的方向望去。

     “在那兒!” “快跑!” “那兒也有!” “還有那兒!” 我們同時被來自三個方向的黑壓壓的力量圍追了過來。

    可能是因為之前狼群留下的陰影,導緻我以為這次沖過來的是馬群。

    但透過重重夜色看過去,顯然不是。

    一匹匹揚蹄飛奔的馬背上都騎着一個人,穿着異類的匈奴騎兵。

     我們幾個朝着唯一一個沒有騎兵的方向瘋狂奔跑着,就連歐陽也好像忘記了腿上的傷,自己跑了起來。

    可即使我們再快,也快不過馬蹄,騎兵的呼嘯聲混雜在馬蹄的嗒嗒聲中,離我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讓我們感覺下一秒馬蹄就會踏上我們的後背,把我們活活地給踩死。

    命懸一線,我們隻能做着最後的拼搏,向前方死命地奔跑着。

    不知道跑出了多遠,我竟然有一種特别的感覺,似乎他們追上我們一段後突然放慢了步子,随後和我們之間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并且不斷變換着圍追我們的方向。

    我們逃命的方向也不得不随着他們圍追路線的改變而不斷發生着變化,确切地說是按照他們“指引”的方向。

     意識到這個問題後,我壯着膽子邊跑邊向那群圍追者看去。

    透過層層夜色,我依然可以看見騰起的沙塵中,一大隊身着深色皮裝的矮個子匈奴騎兵,頭上戴着尖帽,手裡緊拉着馬缰朝我們呼嘯奔殺而來,有的拿着弓箭擺出發射的姿态,有的舉着閃亮的彎刀……這一切,就像是幻覺一般鋪展在眼前。

    最關鍵的是,他們是活的,全部都是活的。

     這場景,這眼前所見,讓我感覺如此熟悉。

     他們就像一群貓在耍幾隻被困的老鼠一般,似乎并無意痛痛快快地殺掉我們,而是不斷改變堵截包抄我們的方向,把我們趕向一個未知的方向。

    “花瓶”也不知是累得實在扛不住了,還是着實被那幫騎兵的狗屁戰術給氣破了腸子,竟然停下了步子,轉身朝着那騎兵大聲罵了句:“你奶奶的!要殺要剮就快點!”之後像是抓狂了一般,說什麼也不願意繼續跑下去,她歇斯底裡地嚷道,“他們随時能殺我們,在遛我們玩。

    ” 雖然我們都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但自從我們踏上這次征程,就意味着我們接受了“未知”,我們也隻能相信“未知”,寄希望于“未知”,甚至把自己的生命完全交付給“未知”。

    鄭綱用迅雷不及掩耳般的速度返回來,一把撈起“花瓶”将她扛在了身上,繼續一路奔逃。

     我們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已經跑出了多遠,也不知道正朝着哪個方向跑。

    “花瓶”大喊着“放我下來”的嗓音由最初的憤怒轉為哀求最後又變成了默念。

    歇斯底裡的是“花瓶”,最先清醒過來狀況的也是“花瓶”。

    她不再嚷嚷“放我下來”,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她再一次開口嚷嚷的内容竟然是“它們沒追來”! 我的身體像是已經習慣奔跑的狀态,一時半會兒刹不住車了,憑着慣性撲摔在了地上。

    坐起身後,我戰戰兢兢地轉身看去,那幾大隊騎兵竟然真的沒有追來。

    毫不誇張地說,再跑下去,我們真的會被累死,至少我會。

     這裡的天很藍,即使在夜色中也會認為它很藍。

    閃爍的繁星如小而亮的精靈,在寥廓的天幕中看着我們可笑的幾個人。

     筋疲力盡的我們幾個仰躺在地面上,對着那璀璨的夜空低低地笑了起來,假如我們是在進行最平常的露營,這樣的夜景該是多麼美啊。

     我誠心誠意地說了一聲“謝謝”。

    不管他們聽不聽得懂,我都想說。

    這次如果不是他們幾個随我一起來,我想都不敢想自己會走到多麼糟糕的境地。

     鄭綱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又站起身來在附近走了走。

    這人像是身上總有一股子用不完的勁兒,時刻警惕着周圍的事物。

    我們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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