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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望而生敬的枯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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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械地向前行進。

    當走了大約兩個小時後,我們仍然沒有見到現代人生活過的任何痕迹,更沒有看見所期待的農戶和美麗的放牧姑娘。

     我們看見了一座山。

     那是一座紫色的大山,也不知是那山的石頭就是紫色,還是那山上鋪滿了紫色的植被。

    總之,看上去的第一反應就是紫色的大山。

     這兩個小時的跋涉,我們所看見的除了河水一點點變得深藍外,就是或稀或密的灌木。

    原本充滿期待的我們,沒見到任何一件值得期待的東西。

     呈現在視線之内的這座大山,足以讓我們不自覺地變得興奮起來。

    雖然我們知道,在這麼一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山裡面,不太可能有什麼值得我們期待或者探尋的東西。

    更何況,粗略地估算,我們走到那裡至少還要一個小時的時間。

     越往前走植被越是豐盛,也正是由于越發豐茂的灌木的掩蔽,我們根本看不到幾米外大河的流向,以至于我們每次扒開灌木時都小心翼翼地看着腳下,之後才敢邁開步子往前走去。

    我們仰頭看着那紫色的大山,滿心歡喜地期望着那裡能有什麼特别的東西存在,就像“花瓶”所說的那樣,興許山口立着“××風景區”之類的标志性提示呢。

     當我們連着扒開幾排灌木後才驚異地發現,大河在這裡轉變了流動方向,朝着偏右方向折了過去。

    這個轉向把我們和大山完完全全隔在了大河的兩側。

    舉目望去,在那個折角處,竟然生長着一棵約有兩三人高、枝杈異常的森白色的枯樹。

    這枯樹的旁邊水草豐盛得前所未有,而這棵體态龐大、枝節頗多的大樹竟然是枯幹的,白森森的枝幹兀自地出現在那裡,像極了一具被剃光了血肉的白骨。

    讓我們驚異的遠不止這些,這棵樹偏向河對岸的方向伸展出了一根很粗很長的旁枝,那根旁枝竟然是綠色的,那隻是一根筆直筆直的粗壯枝幹,沒有再小的旁枝,也沒有樹葉,甚至連樹皮都沒有,但它卻是綠色的,綠得快要滴出液體來。

    一直伸到大緻在河中間的位置。

    我又不禁順着那根樹幹往回看,和主幹連接處很明顯綠色和白色相銜接,過渡得極其自然,絕對不是後接上去的,而是完全隸屬于這棵白森森的枯樹的,就好像是它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營養都集中到了那根筆直的、伸向河對岸方向的枝幹上面了。

     不止如此,就在這根枝幹的末端,一尺左右的距離外,另一根同樣筆直、無旁枝的枝幹沖着河的這邊生長着,依然是綠得有些快要滴出液體來,依然是沒有任何旁枝,依然是沒有樹葉,唯一不同的是,那根枝幹比這根要細了一圈。

    再沿着那根細枝往遠處看去,那根枝幹的根部也是連在一棵白森森的枯樹上面,那樹也是如白骨般白森森地立在那裡,沒有一片綠色的葉子。

    不同的是,對岸那棵稍微細一點的枯樹的細弱枝頭上,竟然生長着幾大朵豔紅如血的花兒。

    這情況看起來,就好像此岸是男人,彼岸是女人——一棵“男枯樹”和一棵“女枯樹”。

     那一粗一細兩根綠色枝幹,就好像是兩條手臂一般,汲取了身體裡所有的力量,拼盡全力試圖去抓住對方的手,可是它們并不是連理枝,它們的枝幹尚且沒有合在一起。

    至少目前它們中間仍然存在着一尺寬的距離。

    我不知道它們是否依然會繼續生長,不知道它們明天或者有一天是否能夠長在一起。

    我已經被這兩棵,哦不,是一對樹給深深震撼住了。

    我更願意相信,那兩棵樹就是兩個人,兩個相愛卻不能相愛的人,不對,是依然相愛卻無法相擁在一起的一對人。

     那景象,讓我忘不了。

     “花瓶”因為眼前的景象哭了起來。

    她在我旁邊抽泣着吸着鼻子,我循聲看向她,發現她的眼淚順着臉蛋兒如玉珠般不斷地墜落下去。

     這次,不隻是我,就連歐陽和鄭綱都沒有取笑她。

    我想,所有人看到這樣的情景都會被震撼的。

     歐陽若有所思,突然問道:“你們說,它們倆還會不會繼續生長,終有一天,會碰到一起,之後再長到一起?”他這話說完好一陣,都沒有人回應他,但我想我們心裡面都有了一份期待和祝福。

     我、歐陽、“花瓶”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仰頭凝視着那兩條綠色的手臂,就好像是虔誠的信徒在朝拜神明一般。

    我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很輕很輕,就這樣,安靜而長久地沉默着。

     可就在這沉默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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