諧,虛實相生,場面奇特,氣勢恢宏,發人深省,給人啟迪,堪稱一幅幅經過變形處理的資本主義世界和人們心态的絕妙縮影。
此作獲第21屆谷崎潤一郎獎(1985年度)。
評審委員丸谷才一有這樣一段評語:這部長篇“幾乎天衣無縫地構築了一個優雅而抒情的世界。
……通過遊離世界而創造世界,通過逃避而完成冒險,通過扮演‘無’的傳達者而探求生之意義”。
《世》在日本銷售100餘萬冊。
《挪威的森林》(以下簡稱《挪》)是中國讀者最熟悉的村上代表作。
“挪威的森林”(NORWEGIANWOOD)是60年代甲殼蟲爵士樂隊(TheBeatles,又譯硬殼蟲或披頭士)一支“靜谧、憂傷,而又令人莫名地沉醉”(《村上春樹全集月報·6》)的樂曲,小說主人公的舊日戀人直子曾百聽不厭。
18年後。
“我”在飛往漢堡的波音747上從機内廣播中重新聽到此曲,不禁聞聲生情,傷感地沉浸在往事的回憶裡。
這是小說開頭部分。
随即小說主人公渡邊以第一人稱展開他同兩個女孩間的愛情糾葛。
渡邊的第一個戀人直子原是他高中要好同學術月的女友,後來木月自殺了。
一年後渡邊同直子不期而遇并開始交往。
此時的直子己變得姻靜腼腆,美麗晶瑩的眸子裡不時掠過一絲難以捕捉的陰翳。
兩人隻是日複一日地在落葉飄零的東京街頭漫無目标地或前或後或并肩行走不止。
直子20歲生日的晚上兩人發生了性關系,不料第二天直子便不知去向。
幾個月後直子來信說她住進一家遠在深山裡的精神療養院。
渡邊前去探望時發現直子開始帶有成熟女性的豐腴與嬌美。
晚間兩人雖同處一室,但渡邊約束了自己,分手前表示永遠等待直子。
返校不久,由于一次偶然相遇,渡邊開始與低年級的綠子交往。
綠子同内向的直子截然相反,“簡直就像迎着春天的晨光蹦跳到世界上來的一頭小鹿。
”這期間,渡邊内心十分苦悶彷徨。
一方面念念不忘直子纏綿的病情與柔情,一方面又難以抗拒綠子大膽的表白和迷人的活力。
不久傳來直子自殺的噩耗,渡邊失魂落魄地四處徒步旅行。
最後,在直子同房病友玲子的鼓勵下,開始摸索此後的人生。
可以說,小說情節是平平的,筆調是緩緩的,語氣是淡淡的,然而字裡行間卻鼓湧着一股無可抑制的沖擊波,激起讀者強烈的心靈震顫與共鳴。
小說想向我們傾訴什麼呢,生與死?死與性?性與愛?坦率與真誠?一時竟很難回答。
讀罷掩卷,隻是覺得整個身心都浸泡在漫無邊際的冰水裡,奔波于風雪交加的旅途中,又好像感受着暴風雨過後的沉寂、大醉初醒後的虛脫……
《挪》寫罷第二年,即1988年村上推出了另一部長篇《舞!舞!舞!》(以下簡稱《舞》)。
《舞》寫的是一個34歲離婚男人在北海道一家賓館經曆一段奇遇後,邂逅了己成為超級影視明星的高中同學五反田。
晚飯後五反田打電話叫來兩個女孩(高級應召女郎)。
女孩一個叫咪咪,雍容華貴而又清逸脫俗,足以“喚起男孩永恒之夢。
”想不到幾天後咪咪被人用長筒襪勒死在一家高級賓館裡。
因其錢夾中有“我”的名片而“我”被叫去警察署。
“我”為庇護五反田而矢口咬定一無所知。
後來“我”問五反田是否殺了喜喜,五反田則回答正在就此考慮:“我殺了喜喜,還是沒殺?”翌日報載:大明星五反田驅“奔馳”車入海,自殺身亡。
我于是離開東京,重返北海道那家賓館尋找前一段奇遇的續篇。
較之前面的作品大多以70年代為舞台,《舞》将時間背景移至80年代。
作為情節,我個人較喜歡警察署裡那部分。
其中表現出的不動聲色的凄冷苦澀的幽默感為日本文學作品所少見,堪稱精妙的不笑之笑。
作為人物,主人公“我”是很有性格魅力的。
是的,他的生活是很無奈很無聊,既無遠大的抱負又無特殊的本領,但他有一份真誠,對人對事極少偏見。
他不時以都市人特有的“洗練”的感性和富有知性理性的幽默談吐,表達對“高度發達的資本主義社會”的椰榆和嘲諷。
而對于朋友,則待之以誠懇和寬容,充滿情義的關懷和人性的理解,從而給這個令人絕望的冷酷世界帶來一涓暖流,為人們幹裂的心田落下幾滴甘露。
《舞》在日本銷售近200萬冊。
1994~1995年出版的《奇鳥行狀錄》(直譯應為《擰發條鳥編年史》),梗概大緻是這樣的:原先在律師事務所工作的31歲的“我”失業了——或者不如說“我”自行揚長而去——由于妻子有工作,暫時在家自得其樂地“以夫代婦”。
故事是從6年前結婚時養的一隻貓的丢失開始的。
貓丢失後,怪事接踵而來。
“我”首先接到一個自稱認得“我”的陌生女郎的電話,向“我”咨詢她現在是赤身裸體好還是穿上什麼好(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