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石,有木材,有中藥材,要是把大橋修好,苦藤河鄉就可以辦石灰廠,辦水泥廠,辦卵石場。
那樣,苦藤河鄉的老百姓就可以很快富裕起來。
”
幾個人說話的當兒,周明勇一個人往前面走了。
何奔連忙跟了上去,說:“周書記,苦藤河鄉的群衆都盼望你下來。
”
“你說說,這次群衆鬧事的根本原因到底是什麼?”周明勇神情嚴肅地問。
“對顧家兄弟不滿。
”
“還有别的原因沒有?”
“都是因為這個原因引起的。
”何奔頓了頓,“顧家兄弟靠的是丁縣長。
”
周明勇眉頭皺了皺,停住了腳步,等後面的趙祥生和李冬明幾個人。
趙祥生身子比較胖,爬上半山坡,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
李冬明說:“上了這個坡,再走一段路就到了,我們休息一會吧。
”
趙祥生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問道:“聽丁副縣長說,你們苦藤河鄉有幾個告狀專業戶?”
鄭秋菊說:“苦藤河鄉告狀最有名的要數竹山垭村的鄧啟放。
”
李冬明說:“可我來苦藤河鄉半年多了,還沒聽說他告過誰的狀。
這次往省裡寫信的人,還沒有找着。
”
“除了他鄧啟放,還有誰會寫告狀信。
還有誰有那麼大的膽量将告狀信往省裡寄呀?”鄭秋菊這樣沖李冬明說道。
“要認真查一查,這麼告狀不行,影響不好。
”趙祥生說,“有意見可以向縣裡反映嘛,怎麼能動不動就往省裡告狀呢?”
這時,站在一旁的何奔眺望着遠處的連山鎮說:“趙書記、周書記,你們看看人家連山鎮建設得多好,”
八月,秋高氣爽,又正是中午時分,一輪金色的太陽挂在山頂。
遠遠看去,秋陽下,苦藤河像一根綠色的藤子,纏纏繞繞着從大山肚裡流出來,将連山鎮和苦藤河鄉一分為二,就又匆匆忙忙地流向山外去了。
苦藤河的那邊,一座新建的集鎮,在秋陽下是那麼的富有生氣,欣欣向榮。
一條寬闊的街道沿河而建,街道的兩旁全是新修起來的三五層高的樓房。
另一條大街從沿河大道一直向後面山坡延伸上去,使得連山鎮成為一個丁字形模樣。
那條大道直通後山的火車站。
一列長長的火車,剛剛從那邊高山下的隧道裡鑽出來,像一隻長長的甲蟲,匍匐着前行,一會兒,就又急急地鑽進對面山下的隧道裡去了。
何奔指着遠處說:“大街的盡頭,在火車站的旁邊,那座三層樓的磚房就是連山酒家。
你們看見了麼,就在那邊,晚上吳鄉長可能安排你們去那裡吃晚飯。
”
趙祥生說:“我們今天哪個地方也不去,就在農民家裡吃飯。
”
何奔說:“農民家裡的飯有什麼好吃的,我們丁縣長從來不到農民家裡吃飯。
他下來就住在連山酒家。
”
趙祥生從何奔的話中仿佛聽出了什麼,問:“那家酒家是誰開的?”
“我們鄉企業辦主任顧家富開的。
顧家富是我們顧鄉長的親弟弟,連山酒家開得可紅火啦。
”
周明勇說:“這幾年苦藤河鄉寄上去的狀紙,大都是說顧鄉長和他弟弟的事,縣紀委很久以前就準備下來弄一弄這個事的,這次是要認真查一查苦藤河鄉的問題才行。
”
鄭秋菊一旁連忙說:“農民寫在狀紙上的問題也不一定全是真的。
我們苦藤河鄉的老百姓的确窮,因為窮,就把氣往鄉幹部身上撒,這有些不公平。
”
何奔說:“真金不怕火煉,沒事還怕查麼?”
趙祥生眺望着奔騰東去的苦藤河,像是想起了什麼,問何奔道:“你們的大橋準備修在什麼地方?”
何奔指着河碼頭上面那一段水流湍急,河面狹窄的地方說:“大橋就修在那裡,連兩邊的輔助橋共計長兩百米,中間兩個大拱,兩邊各有兩個小拱。
大橋的那頭正好和連山鎮的丁字街相連接。
日後從我們苦藤河鄉運貨的汽車過河去彎都不用轉,就直奔火車站去了。
”
“那個地址是你們自己選的,還是經過測量的?”
“是縣橋梁工程公司的工程師在苦藤河鄉住了兩個月,經過認真勘測之後選定的。
還繪有圖紙的。
”
“這就好。
”趙祥生大聲地對李冬明說,“冬明我對你說,不管怎麼樣,大橋還得按時動工修。
”
鄭秋菊一旁說:“這樣鬧下去,哪個還敢修大橋。
還沒動工,說不定又會有人告狀的。
”
何奔反駁道:“這些告狀的有哪一個是告不該修大橋?”
李冬明見他們又接上火了,催大家道:“快走吧,下午還要趕回來呀。
”
何奔一旁火氣十足地說:“我們苦藤河鄉有這樣一些人,他們聽到誰告狀了就吓得連覺都睡不着。
以為把鄧啟放抓走了,就沒有人寫告狀信了,其實呀,該寫的人家還要寫。
”
周明勇仿佛想起了什麼,問何奔道:“丁副縣長為什麼叫田躍抓那三個人?”
何奔說:“大岩村的莫支書早晨并沒有去鄉政府,他一直在醫院顧鄉長的病房裡。
鄧啟放和全金來當時雖然在鄉政府,但他們是站在大院裡面的,圍牆是從外面往裡面倒的,也就是說是外面的人推倒的。
為什麼要抓他們三個人,真的是沒辦法解釋了。
”
周明勇問鄭秋菊:“你說說這是什麼原因吧。
”
鄭秋菊說:“這我就不大清楚了。
是丁縣長和顧鄉長他們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