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頂一角的掌門佩劍撿回來。
錫曉岩沿牆下去之後,亦撿回先前抛落街心的長刀。
李侗則扶着焦紅葉下了樓來。
四人不發一言,走回掌門那一邊去。
“師兄……”李侗察看已經給放在地上的桂丹雷。
“什麼都不用說……”桂丹雷笑了笑,呻吟了一聲又說:“我又死不了……你們沒看見尹英川那老頭吧了……他傷得比我還重……”
荊裂雖然亦很想再跟錫曉岩打下去,但對方既先撤走,眼下形勢也不到他纏着武當不放,就将雁翎刀收還腰間。
燕橫亦收了雙劍入鞘。
這時他才有時間打量那個突然加入相助的老者。
他想起在“麟門客棧”聽顔清桐說,崆峒掌門飛虹先生也要來赴會;又見到練飛虹那滿身兵器,憶起師父曾描述崆峒派的“八大絕”武功,正與這些兵器相合,心裡再無疑問,便走到練飛虹面前,垂頭拱手行禮。
“感謝前輩相助!晚輩是青城派弟子燕橫,曾聽家師生前提及前輩……”
練飛虹瞧瞧燕橫,似乎有聽沒聽的。
他倒是細看燕橫的“雌雄龍虎劍”,臉上一陣紅一陣青。
當年何自聖來甘肅修行時還未任青城掌門,自然也未得這對至寶,但早已修習“雌雄龍虎劍”這套青城派最高劍法,用的也是形制相近的長短雙劍。
如今看見這對劍,練飛虹回想二十年前較量被何自聖打敗之恥,很是不快。
他一手抓着燕橫衣衫,将他拉近抱在臂下,眼睛卻看着另一邊的童靜,悄聲問燕橫:“你跟這娃兒……什麼關系?”
燕橫不知他問來作甚,一聽“什麼關系”,以為練飛虹誤會了些什麼,急忙解釋:“她叫童靜……我們隻是朋友……她也跟我學劍……”
“你?”練飛虹突然怪叫,令旁人側目:“你教她?不是吧?”
練飛虹還是不停打量着童靜。
童靜雖然得練飛虹所救,但被這麼一個老頭瞧着,心裡有點發毛,也就走到虎玲蘭身邊半躲着。
“你這樣說……不算是她師父吧?”練飛虹又問。
“不是啦……她現在沒有師父!”
“那就好極了!”練飛虹把燕橫放開,拍了拍掌,也就半跑半跳地下了屋子。
荊裂這時站在屋檐邊,朝下方的圓性和尚高呼:
“你遲到了呀!”
圓性搔搔頭發,又抓抓胡子,滿尴尬地說:“對不起。
看來你在這兒打了一大仗,我卻沒來幫忙……之前我本來也追趕過去,怎知道追丢了你們大隊,然後又迷路了……走着走着……”他指一指身後:“就給少室山來的同門找着了。
”
圓性本來還想說話,一隻鳥爪般的瘦手在他肩頭一拍。
圓性馬上住口,将背上的老和尚輕輕放了下來。
後面另一個武僧則将杖棒交到老和尚之手,讓他可以拄着站立。
老和尚取下頭上竹笠交給弟子,隻見一張臉甚幹瘦,眉毛都幾乎全白,看來至少已是七十年紀。
衆人未知他身份,但即使是少林派元老,曾有過人武功,到了這年紀和狀态也不可能再出手了。
圓性和六個師兄,拱護着老和尚,走近到姚蓮舟前七、八步之處。
錫曉岩等武當弟子自然也都戒備起來。
——雖未想過要這麼快跟“天下武宗”一決勝負,但要是今日就得與少林為敵,他們絕不退縮。
“想不到。
”姚蓮舟仍坐着,對着比他年長大概四十年的少林長老并未施禮,隻是冷冷說:“連少林派都加入來圍攻我。
可真榮幸。
”
“老衲法号了澄。
”老和尚一合十說:“這位檀越想必是武當派姚掌門吧?”
姚蓮舟點點頭,似有些不耐煩。
群豪中有人聽過了澄大師的名号,不禁說:“啊,是少林的文僧長老……”
少林寺雖然武僧衆多,但也不是每個寺裡修行的和尚都有練武的資質,這等不學武的就被稱“文僧”。
寺院畢竟是修禅之地,故文僧在少林的地位,并不因他們不通武學而被低貶。
衆人議論紛紛:這是武者的鬥争,少林寺派個文僧來作甚?
“姚掌門想是誤會了。
”了澄語氣極是祥和:“老衲帶着幾個弟子到來,并非要與貴派一戰,隻是來尋這個擅自下山的弟子而已。
”說着就指一指圓性。
群豪一聽很是驚訝。
他們本以為有少林武僧助陣,就不怕與武當一拼,怎料這大師劈頭就說不打,實在令衆人甚失望。
“大師怎能這樣說?”秘宗門的董三橋就率先不滿:“武當派狂妄自大,号稱‘天下無敵’,還四出攻滅各大小門派,殺戮無數,淩人太甚!我等就是為了武林正義,結盟對付武當,少林派為武林泰山北鬥,怎可反倒獨善其身?”
圓性似是忍耐了很久,這時也将六角齊眉棍狠狠豎在地上,高叫:“太師伯,他說的對!武當派擺着是要稱霸武林,少林早晚一天也會遭殃!我們現在不跟各派聯手抗衡武當,到有一天武當将其他們門派都吞掉了,然後攻到來少室山,那時就太遲了!”
“圓性,我明白你在想什麼。
”了澄大師歎氣:“你偷偷下山來,要跟武當打一仗,就是想:不管打死了武當弟子,或者自己被武當殺死,少林武當結下血仇,我們也就不能再對武當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