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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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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通電話的,三江的選舉已經不成問題了,你坐鎮三江的任務不是已經完成了嘛?” 趙一浩聽了問道: “考察組表示了要我回來說清楚嗎?” 周劍非說: “那倒沒有,不過,我想隻要他們聽說你回來了,就一定會找你個别問清情況的。

    隻要把當時的情況說一說,這個問題也就過去了。

    ” 趙一浩笑着說: “他們都怕被動,把主動權留給我了,很感謝!但是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更重要的是,人家還沒找你,你便急急慌慌找上門去‘投案自首’,不正好說明你心虛?” 周劍非覺得這話有道理,但他又說: “根據三江的情況,也不需要老呆在那裡呀。

    回來後你當然不必主動找上門去,他們會找上門來的。

    ” 趙一浩說: “讓他們多找些人談談再說吧,領導層的人說具體情況不清楚不敢回答,梅西大學、省教委的人也不清楚?我想他們會找他們談的。

    讓他們自由自在地談吧。

    ” 周劍非說: “聽我們派去的聯絡員說,昨天找了公安廳的人談,今天上午找教委下午找梅大。

    ” 趙一浩笑了,說: “我猜得不錯吧,讓他們将要找的人都找完了,最後總會要找我的。

    那時再談我的看法也不遲,要沉得住氣。

    ” 周劍非問: “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趙一浩說: “我打算明後天到你的老根據地松嶺去,除了搞點調查研究,不是還有一個動員尊夫人上省的任務嗎?” 說到這裡趙一浩笑了,是開心的笑。

    周劍非也笑了,笑聲中混合着苦澀和感謝。

    于是他說: “我建議你還是先同蘇省長通通氣,交換交換意見再走吧。

    ” 趙一浩說: “那當然,那當然,我馬上就給他通電話,還有一件事,馮唐的安排常委不是已經定了嗎?馬上發通知,讓他在三江呆久了不好。

    ” 趙一浩挂上電話卻沒有立即去撥蘇翔家的電話,而是坐在沙發上陷入了沉思。

    這是怎麼搞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四個輪子一齊轉”還沒了結,又出來了一個學潮處理事件。

    他隐隐地覺得,有一股力量正結成無形的聯盟向他猛攻過來。

    這股力量看似無形卻是有形,而且能量很大。

    他們一上陣就吓跑了一些意志薄弱者,吓昏了那些本來就混混糊糊的人,糾結了更多的風吹兩面倒的“牆頭草”!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他們發起不大不小的攻勢僅僅是為了打倒我趙一浩?不,對這一點他腦子十分清醒。

    就他個人來說,他自信還善于處理人際關系。

    老少爺們一般都不存在個人之間的恩恩怨怨,這一點他比組織部長超脫也比省長們超脫。

    他一慣的作風是隻抓大不抓小,故爾也一般不存在要官未得或要物未給而積下的宿怨,以緻乘機來進行個人報複。

    不,一般不存在這個問題。

    他心裡明白,他正在被作為一種力量在這個省的代表人物而成了攻擊對象。

    雖然他個人和他們之間不存在恩恩怨怨,但他所推行的事觸動了他們的觀念,觸動了他們的利益,如此而已! 他既明白也還有些不明白,或者說明白中的不明白。

    關于“四個輪子一齊轉”倒也好說,分明是把這個倡導者作為離經叛道的異端分子了,幹脆地借用文化大革命的語言:把他趙一浩作為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了。

    故爾他們是衛道者,是神聖的東征的“十字軍”!然而,這學潮呢?自然也是容易理解的,和“四個輪子一齊轉”一脈相承,不同事情的不同表現而又體現同一的性質:“右傾投降”,不也是和經濟上提倡的一脈相承嗎,表現形式不同罷了。

    如果他趙一浩當時接受某些人的意見,采取高壓手段,也許現在不僅不會迸出這個“問題”,而且會赢得“立場堅定”的美稱了。

    然而他至今不悔,他覺得自己當時所采取的疏導方針是正确的。

    雖然那種處理辦法對自己來說并不輕松,更不愉快,而是忍辱負重,但畢竟是正确的。

     忍辱負重,一點也不誇張啊!想到這裡,當時的情景一一再現眼前。

     全校罷課已經進行到第三天,事态走向越來越擴大的趨勢。

    其他大專院校的支援聲明正陸續抛出,支援行動也整裝待發了。

    他趙一浩召開了緊急常委會,自告奮勇親自上陣和學生對話。

    對話,這是當時流行的語言,沒有人作過專門解釋,大概是雙方平等座談讨論問題的意思吧? 他來到梅西大學,最初提出先和少數罷課學生代表座談,對方不同意,要求上大禮堂面對全體師生。

    既然來了又何懼面對全體師生呢?他毅然決然地同意了。

     省委一把手來大禮堂和全體師生對話的消息一傳出,那足可容納兩千人的禮堂内真可謂“座無虛席”。

    罷課者們當然是一個不漏地全來了,反對者、“逍遙派”,沒有卷入的中立者(以教師為主)會來了。

    兩千個位子容不下,有的幹脆從宿舍或自己家裡搬來了臨時加位的椅凳。

     趙一法在副省長張昌明、省教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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